谢香衣眼眶通红,“我昨晚备课批作业到凌晨,早上连上四节课,午饭都没吃,我就着急忙慌地开车从镇里来学校接你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累,每天都是这样,每天都很累,沈郁澜,你知道我在你身上付出了多少吗?”
沈郁澜忽然感觉一座愧疚的大山压到背上,再也没有暧昧时的欣喜了,人应该承担责任,可她不想面对这些糟心事,于是她沉默了。
谢香衣坐起来,一个人抱着膝哭了好久。
沈郁澜说:“姐姐,我的钝感力让我有时候察觉不到你的落寞和悲伤,对不起,我不是个好人,我们……”
谢香衣眼神闪动,截断了沈郁澜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不起,是姐姐失态了,你明天就高考了,我不该那么敏感,惹你心烦,我现在情绪很不好,我怕我又会说出什么不理智的话,澜澜,你先走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是个人都受不了谢香衣这副脆弱的样子,沈郁澜懊悔刚才冷淡的话语了,语气软和起来,“姐姐,你好好休息,等我考完试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嗯。”
沈郁澜起身离开,门推开了,她不忍心地回头看了谢香衣一眼,郑重其事地给了她一句承诺,“姐姐,你放宽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一刻,沈郁澜是真的决定从此做一个好人,一心一意回馈那个为她付出过那么多感情的人。
她没有真的走,而是站在楼门口,和躲在屋檐下面的猫狗一起,等待一场暴雨的停止,开启一段崭新的人生。
不知过去多久,一个穿着卫衣和短裤能比她大几岁的女孩进来了,沈郁澜给她让了路,目光追随女孩的背影好一会儿。
镇子里长大,哪怕来了县城,她也没有见过这么时髦的同龄人。
女孩走到一扇门前,熟练地按开密码锁,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了。
沈郁澜紧皱眉,掏出手机,给谢香衣打了一通电话,谢香衣没有接,接着打了三通,谢香衣终于接了,开口就是:“我刚在洗澡,没听见。”
“一个人?”
“嗯。”
沈郁澜缓缓朝那道门走过去,“我现在过去找你,行吗?”
谢香衣语气慌了,“不,不用了。”
“你真的是一个人吗?”
谢香衣犹豫两秒说:“真的。”
沈郁澜眼神冷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是一个人吗?”
“当然是一个人呀,你不信姐姐的话呀,那你过来好啦,正好我也想你了。”
沈郁澜准备按密码锁的手迟迟没有按下去,她看着眼前微微褪色的春联,想起这是年前赶大集,她买来贴上去的。
谢香衣家里许多地方,都有她参与过的痕迹。
谢香衣多病的身体,这几年也一直是她在督促吃药悉心照料。
姐姐对她好,难道她对姐姐就不好了吗?
沈郁澜做不出推开门破口大骂捉奸的戏码,她有什么身份啊,她们算什么关系啊,暧昧而已,怎么还当真了呢。
沈郁澜平静地走进雨里,脱胎换骨般想通了很多事。
高考结束,谢香衣不是没再找过沈郁澜,但沈郁澜再也无法把那颗纯粹的心交付于她了,沈郁澜是个讨厌误会的人,谢香衣打过来电话的时候,沈郁澜接了,直接说:“那天我没有走,我就站在你家门口。”
“你看到她了?”
“嗯。”
谢香衣知道再不说实话就没机会了,解释说:“对不起,澜澜,那天我不该骗你,她是我的前女友,那天我也没想到她会来,你信我,澜澜,我和她什么都没有生,只是一起喝了点酒。”
“她年纪不大,你们什么时候谈的?”
“去年,但谈得不久,两个月不到就分了。”
感情在被虐的时候才最深刻,沈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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