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碰硬?
方盛恍然一醒,闻书砚不仅是歼击机工程师,还是空军飞行员,做过两年强度非常大的野外训练,好像就是在东南亚一带。
闻书砚的身体素质极强,有一次他在车间巡查,三名男员工正往推车上搬运零件,奈何太沉,使了好大劲也没抬上去。
闻书砚正好经过,直接越过几人,单手把一大箱金属零件给拎到了推车上,这件事瞬时传遍整个车间,女员工不知道因此在偷偷讨论些什么,捂着嘴偷笑,红着脸娇羞。
眼下,方盛心里又没那么不安了,再说,合作没达成,对方就敢跑来中国蓄意报复?
但是,方盛不解,当时,那些女人究竟在车间讨论些什么?
“杵那想什么呢?跟个木头一样。”
墨蓝色钢笔在桌面上敲击出沉闷的响声,方盛吓了一跳,赶快回过神来,直起身子,“什么吩咐?闻工。”
闻书砚把钢笔扔在桌子上,向皮椅背上一靠,“通知其他工程师九点整开会,高机动性能怎么改的?他们造出来的东西是去打仗还是投降?想要投降还耗费这么多时间和金钱的意义在哪?”
这是来脾气了,脸色好难看,方盛屏住呼吸,“是,闻工,我这就去通知。”
人疾步往办公室外溜。
“站住。”
闻书砚不急不缓的吐出两个字,方盛立刻停了脚回过身。
“还有什么吩咐,闻工。”
闻书砚脸色舒缓了些,双臂搭在办公桌上,十指交叉,“那种看上去很有年份的桃木挂饰,带在身边有什么意义?”
闻书砚小时候有一把木质手枪,闻爷爷亲手用院里的老桃木雕刻出来的,所以他看见沈知蒽的车钥匙挂件,就一眼看出是老桃木。
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方盛怔了一瞬,开口说:“老桃木——是辟邪的。”
哦,也是,沈知蒽在医院上班,医院是什么地方,随身带点辟邪的东西很说得通。
“如果挂件上有其他人的姓氏呢?”
闻书砚又问。
方盛神色轻活起来,“那必然是情侣间的定情信物啊。”
听到这,闻书砚抬眸冷冷地看着他,明明没开口说话,整间屋子的氛围已然开始不对劲。
今天怎么阴晴不定的,方盛杵在那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直到闻书砚视线从他身上挪到门口,方盛终于松一口气,可以走人了。
方盛离开后,闻书砚起身站到窗前,下一秒,寒冷的冬风灌窗而入,他开了窗,凉风扑在温热的黑色毛衣上。
窗前人偏头点了支烟,烟气被风一吹而散。
三天后,早晨八点四十,沈知蒽下了夜班。
更衣室里,沈知蒽将挽起来的头松开,散开的弧度竟像认真打理过一样,用檀木木梳梳了一遍后,效果更加自然。
十分钟后,白大褂的人完全换了装扮,长款黑色修身针织裙,外面罩一件奶白色芭莎羊毛外套,长卷柔滑地铺满脊背。
沈知蒽拎了包,出门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沈医生?”
半路有人叫她,语气中充满有可能认错人的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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