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一圈,丹虎真的没有来,她隐隐期待过,也许他嘴上说着不来,说不定还是会绕来看看……
深夜,杜宽宇从派对回来,侯子诚晚上为茜茜办了庆祝会,庆祝她完成了听证会审问。
开车回到家后,把车停在门口,准备拿出钥匙打开车库。
刚把钥匙插进去,就听到后方传来一声重物碰撞的轰响,他惊得回头看,刚一动,就被人用麻袋套住了头,眼前陷入黑暗。
突如其来的攻击使得他在慌乱中摔倒,后背立刻被人踩住,动弹不得,脸不得不紧贴着地面。
跑车发出的警报声响个不停,他极其希望这声音能把邻居招来。
歹徒并没有被警报声吓坏,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做其他事。
杜宽宇听到歹徒在猛砸车子的玻璃,所有玻璃都被砸得粉碎后,又用金属尖锐物在车身来回地刮擦,发出一种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他用残存的理智分析出,这是有预谋的作案,歹徒知道他的作息,一定盯了他好几天了。
这时候他开始悔恨当初为什么要住在昂贵的白人区,房子与房子的间隔非常大,发出多大的声音,邻里都听不到。
警报器很快被歹徒毁坏,不再发出鸣笛声。
遇上了打劫的强盗,想要的是无非是钱,他鼓足勇气,告诉劫匪钱在口袋,你可以随便拿。
歹徒却没有拿他的钱包,他哼着小曲,踹了受害人几脚,用行为示意杜宽宇,现在不可以说话,车还没砸完呢。
这场破坏持续了不知道多久,杜宽宇估摸不出来,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十几分钟,真正是度秒如年,内心的恐惧远远大过身体的疼痛,他不知道这个人想做什么,最好的结果是打劫,最坏的是杀人,想到会死,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即便是无聊的人生,他也有想要继续下去的渴望。
砸到差不多的时候,杜宽宇感觉到踩在后背上的人卸了力气,他趁着这个间隙,忍着身体上的痛楚,爬起来死命挣扎,想要甩脱头上的麻袋,才发现头上的麻袋被打了结,手被麻绳捆在身后,无法动弹。
劫匪蹲下身,抓着他头上的麻袋,把他上半身拉起来,这人声音低沉,操着一口有口音的英语:“现在开始跑,给你十分钟,遇到有人来救你,那最好不过,十分钟后我会来追你,一旦被我抓到,你就要挨揍了。”
即便知道,这是匪徒在玩弄他,杜宽宇跌跌撞撞站起来,头上蒙着麻袋,什么也看不见,拼了命往前跑,他告诉自己,希望就在眼前,只要他跑得足够快,跑到大马路上,肯定会遇到人的。
跑出去几步,一分钟根本都没到,后背就吃了一记棍子,这一击的力道不至于让他趴下,但是膝盖不由自主就打弯,顺势跪在地上,在极度恐惧中,他一个劲儿重复:“求你了,不要伤害我,多少钱都可以。”
在他求饶的时候,歹徒没有采取进一步攻击,他能感受到,人就在他旁边,没有离开,球棒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击地面,发出“嗒,嗒,嗒”
的声音。
这是这个人从出现到现在为止,最为安静的时刻,划拉汽车表面的刺耳声停下了,对自己的攻击也停下了。
这个喜怒不定的袭击者到底想干什么?不要钱,不偷车,那么他很可能只是附近的酒鬼,或是吃了禁药,以至于神志不清,真正难以自控的人,做事是没有下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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