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祖母用惯的医官一接到消息便赶到了。
查验过了当日的吃食,并无任何异常。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孙医官还验了针,祖母身上也没有中毒迹象。
更何况,翠竹嬷嬷的母亲是跟着祖奶奶从宫里出来的。
自小学了一门好手艺,非常擅长内宅之物。
平日里祖母的吃食都是过了她的手,才能交给祖母的。”
玉浅肆对后宫之事不甚了解,但伯懿却明白她言下之意。
后宅之争其实毫不逊于朝堂之上。
有些阴损的法子利用吃穿用戴,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但老夫人身边有精于此道之人,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这脉案可否先留在我这里?”
虞安宁的安慰似是没有什么作用,翠竹此刻心神恍惚,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般,连行礼都忘了,只点点头,表示同意。
玉浅肆一边收起脉案,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再不离开,恐怕侯爷也要着人来寻我们了。”
果然,伯懿看到院门外有青衣小厮的身形晃过。
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上完香,虞安宁不放心翠竹的身体,坚持要将她送回房中才安心。
玉浅肆与伯懿两人,在小丫鬟的指引下前往起火地隐园。
伯懿盯着眼前的小径,恍如隔世。
前天他走过这条路时,夜色朦胧,心境也全然不同。
“你的鼻子,很灵啊。”
伯懿回过神来,无所可否。
玉浅肆轻声问道:“你方才所说的味道,若是再闻到,可还会记得?”
“或许吧”
,伯懿下意识扶了扶眉尾的一道隐疤,这是他思索时的惯常动作。
“那味道委实有些独特,所以哪怕只有淡淡的一丝,依旧让人无法忽略。”
玉浅肆“唔”
了一声,两人各怀心思,沿着小园中的汩汩的溪流一路蜿蜒向前。
伯懿转头看着玉浅肆一脸淡然无波的模样,忍不住问道:“这么查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要想个办法验尸啊?”
玉浅肆眼角抽搐。
那可是朝廷诰命,大户人家的陵园。
他以为是什么乡野人家随便埋尸的坟茔,可以说挖就挖,说验就验吗?
不由得妖声怪气道:“我竟不知巍然书院除了园林之艺,还教学生怎么挖坟掘冢吗?”
伯懿愠恼不已,但也自知失言,扭过头去无声腹诽:没有尸体,我看你怎么查!
自进入别苑,玉浅肆就在暗中打量着伯懿。
比起老管家,他倒是更关心老夫人之死。
甚至不惜贸然出言来给老夫人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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