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国如是说,可到底将林早早放在了地上,又去问林琼,“今天针打完了吧?怎么样?还用不用再开几针?”
林琼一听脸一下就红了,赵国兴瞧见猛然想到方才林早早说的话,‘叔叔,打针’,莫非是陈医生给的,这就是了,陈医生本是诗城人,家里头似乎条件不错,常会寄些昆岗见不着的稀罕东西,可那再稀罕也不过是块饼干,原来过去打针为了哄早早他不也给过吃的吗?有什么好瞒着的?赵国兴越糊涂了。
“要不再接着打上天巩固巩固?”
林卫国见林琼不回答,提议道。
“不用,我全好了,”
林琼掀开锅翻了翻白菜炖粉条,又切了些蒜扔进去,极其认真地翻炒着菜,再不搭理大哥。
林卫国瞧见觉着有些怪,可男人毕竟粗心,也没多琢磨,赵国兴在一旁看着林琼,突然灵光一现,差一点叫唤出来,她知道怎么回事了,脸上顿时洋溢着笑容,心道这是好事啊,下午去了厂里得找个机会给林卫国说道说道。
赵国兴是个急性子,心里也藏不住事儿,下午一上班就寻了个由头跑到林卫国办公室,正巧办公室没有旁人,她便将中午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卫国,林卫国倒不似她这般高兴,反而显得心事重重,好一会儿才道:“陈医生人是不错,小伙子长得也精神,脾气又好,还是个大学生,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我不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你给我说说。”
赵国兴反问。
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奇了,陈红兵从诗城调到昆岗,厂里都传是家里成分不好才来的这儿,可到底是不是也没人敢确定,厂里领导也不知道他来历,挺神秘。
林卫国不过是道听途说,哪里能说得清楚,让赵国兴这般一问顿时哑口无言。
“我——”
一句话就将林卫国给问住了,陈红兵一个大学生从城市来到团场,这团场虽不是农村,可毕竟不是城市户口,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拿着好端端的城市户口不要,跑到这沙包窝子里过活?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这事儿究竟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我瞧着小姑子不太愿意说,”
赵国兴回想中午林琼的表现,“要不回头你问问她?”
“我怎么问?我一个大男人怎么问这事儿?”
林卫国为难,“还是你去,你们女人家好说话。”
赵国兴没感应承下来,中午瞧着小姑子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搞不好伤了姑嫂关系,她不由想到了自己,可不就是和嫂子搞不到一块去吗:“还是再等等吧,总不能一直瞒着人,要不你去陈医生那探探?”
“我去探什么?人家陈医生可啥也没说。”
“就是啥也没说才让你去探探啊,别的且不说,他如何从诗城来到咱这修造厂是不是得先弄明白?他若是当真对小姑有意思,你问他必然会说。”
林卫国细细一想,似乎是这么个理,不由点了点头:“回头我寻个由头问问去。”
林卫国连着几天都是心事重重,将妹妹带来后,他专门往老家拍了电报,又写了信说明原因,也劝父亲赶紧去把亲事退了,一个多月前,他收到大弟弟林卫民的回信,才知道林琼结亲之事的始末,原来当年那家人在男方腿摔坏后怕他们家退亲,提前送了彩礼,而那些彩礼也全都给林琼治疗肺结核用完了,这也是为什么他爹一直不愿意去退亲的原因,这事儿林琼并不知道,所以一直不肯嫁。
林卫国哪能想到还有这样一番内情,虽说那家人动机不纯,可毕竟是人家送的彩礼钱救了林琼的命,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让林琼赔上一辈子,这事儿他想得通透,第二天就给老家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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