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关心自己身上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关心自己如今身处于什么样的处境,只静静地躺在那里,连呼吸都极轻,仿佛在等待自己缓慢地消散在这个世界里。
直到面前的女孩敲响了这扇门。
她轻快地走进来,带着笑意,用清脆悦耳的声音与他聊天,问着他并不想回答的问题,还叫了医生来,但他却只想逃离——房间明明如此宽阔明亮,可他们的视线在他身上,便让他觉得逼仄难捱,无比抵触。
他真的非常、非常不想在这里和人交流。
他甚至觉得,现在只要脱离这里,去到无人的地方,他就可以好起来。
至少比现在好受得多。
至于去警局,当然更是骗人的。
“你这样还去什么警局?”
殷容气恼道,刚刚他往她的方向栽下来,被她刚巧扶了一把胸,富有弹性的陌生手感让她手心滚烫,心也滚烫,烫到有她些心焦,手在颈前微微扇几下,“你就在我家里好好呆着养病不行吗?”
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贴着他说话,扇动着的细微的风也痒痒地扑来,有股熟悉的沁香,丝丝绕绕萦在他鼻尖,竟然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
那些反胃、焦灼和抵触原像悬崖上的巨石,摇摇欲坠悬在他心尖,此刻却被一股清凉的夜风包裹,拂过,缓缓推入深不见底的海,通通偃旗息鼓。
海面荡开层层涟漪后,重又变得平缓,温柔,包容。
男人一怔,垂眸望向她,第一次有了些认真的神色。
他问:“……我们真的不认识吗?”
“当然不认识呀。”
殷容有点跑神,她糊里糊涂地想,原来站得越近才越能感觉出来身高,毕竟她以前从来没觉得林承雨个子竟有这么高。
然后又开始重复地劝导:“你就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毕竟你现在还在烧。
医生说可能和烧也有关系,等你恢复好了,想起来了再说。”
他顿了顿,问:“那如果我好不了呢?”
管你好的了好不了,总之都要在我的雪绒膏到手之后才能离开这个家。
不,要待到我彻底站稳脚跟之后再走。
殷容想。
但她面上仍很关心:“怎么会好不了呢?陈平之可是云市的顶级的医生,他说有很大几率康复的。”
“几率再大也只是几率。”
他终于能够耐下心来与她讲,“我只是想说,我担心我住在这里会很打扰你的生活,毕竟你并不认识我,只是恰巧好心地在路边救了我。
而且如今的我身无分文,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
“殷小姐,”
他总结,“这是单方面付出的关系,不可能长久。”
“没人要长久。”
殷容皱了皱眉,道,“再说了,怎么是单方面付出的关系?我也有求于你。”
“我吗?”
他有些吃惊,问她,“……我可以给你什么呢?”
殷容咽了咽口水,将昨夜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笃定道:“……情绪价值。”
“……什么?”
“情绪价值。”
殷容深吸一口气,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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