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淡淡添了一句:“若是病入膏肓之人,更容易。
用这法子掌控她走的时辰比用药隐秘些。”
话方落,白隐砚的腕猛被人攥住。
顺着五指望上去,她正迎上符柏楠面无表情盯视的一双招子。
符柏楠的眉目总是多变,多笑多骂,多嗔多怪,唯少面无表情。
他像条岔口极多的暗夜路,没有行示,亦点不得灯,大雾里行行停停,人就迷失了。
只是偶尔,这路也会收拢毒牙,敛起荆棘。
“……”
白隐砚缓慢地反过手掌,和他的握在一起,声音极低。
“你看我是现在把菜肴的方子写下来,你寻信得过的人做了呈上去,还是等我跟你回京了再说?”
符柏楠鼻端出了丝气,微动了动嘴角。
“白隐砚。”
“嗯?”
“我不会永远是东厂督主。”
“我想也是。”
“与权阉谋君,败落,是要腰斩的。”
“是么。”
“你不怕么。”
白隐砚垂了垂眼。
“怕呀。”
她轻道。
“怕死了。”
“……”
符柏楠无话可接。
白隐砚望了眼漏钟,起身对他道:“桂花甜好了,我去给你拿。”
言罢她转身要走,手却抽不出来。
白隐砚扭回头,指尖摸了摸符柏楠手背,“你不想吃了么。”
“……”
沉默许时,符柏楠忽然开口。
“你那些师兄来时,说的是什么话。”
白隐砚一愣:“‘普通话’。
怎么忽然问这个?”
符柏楠道:“你来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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