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就是祖宗赵长宁轻轻吐了口气,幸好她今天心情非常好,不会跟赵长淮一般见识。
她回正房后,两个姐姐还等着她,抱着她喜极而泣地哭了通暂不提,怕误了她明日的恩荣宴,叫她去睡了。
屋里,赵长宁沐浴之后,顾嬷嬷为她整理长发。
赵长宁到镜子里的她,可能多了自己男性的样子,这样头发披肩,有点薄弱,甚至柔和的感觉她竟然着不习惯了。
把头发一拢就要挽起来。
“少爷莫急,头发要好生的梳一梳的。”
顾老嬷嬷微笑着,“你瞧,这么好的头发,像丝绸一般的滑,你要待它好一些。”
“嬷嬷,你今天去我游街了吗”
赵长宁跟她说,“我是探花,走在前面,有官兵和羽林军开道。”
顾嬷嬷觉得她的神情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她在外面都是克制冷淡的。
只有在她的面前,她才会这样,有点稚气,有点高兴。
“我留在家里,太太是去了的。”
顾嬷嬷给她束发。
这样好的脸,要是璎珞宝玉地,绸缎烟纱地娇贵养着,不知道会有多好。
但她永远都不可能了,以后是官服、朝服。
一层又一层,厚重地披在她的身上,肩上。
赵长宁听了有点遗憾,顾嬷嬷一直想的。
“少爷,你听我说。”
顾嬷嬷缓缓握住她的手,“以后你入了官场,便同家里不一样了。
无论是什么地方,男子聚集之处。
男人都是色令智昏的,你可明白”
赵长宁知道顾嬷嬷想说什么。
走到这一步,成了探花,她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她虽然是探花,但还没有官衔,于朝堂来说仍然只是个小人物。
官级越高,自保的能力就越大。
她希望自己能真正手握权势,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
长宁轻轻说“嬷嬷勿担心,我心里有数。”
屋内烛火吹灭了,黑夜的一切,寂静无声。
第二日恩荣宴因在傍晚,倒不必早起。
过了未时,赵承廉带他们二人坐上马车,一路过大明门,走入了千步廊。
便要下来步行。
入了千步廊之后,几乎就是朝廷的政治中心,左侧是五军都督府,锦衣卫,通政司等处,而右边则是吏户礼工兵五部。
鸿胪寺、钦天监,翰林院聚集,最高阶的官员都汇于此。
千步廊气派森严,来往的官吏很多,不小心便能撞上个四五品的官。
所以便不准用马车。
因今天是新科进士赴恩荣宴的日子,礼部特写了对联琼林宴满天下士,恩荣赐尽一朝臣贴在朱红廊柱上。
赵承廉与他们分开,赵长宁与赵长淮往赴宴处走去,这货对昨天醉酒之后的事又是只字不提,仍然慢悠悠地走在她后面,话都不说一句。
此时天色已经微晚,宴席之处热热闹闹地坐满了新科进士,师座席上是大小考官,礼部、鸿胪寺的官员,皇上安排了主考顾方怀坐于主席,进士们纷纷拜见顾方怀后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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