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被领进屋内,小何为她处理了伤口,她也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我想找个活儿干,再苦再累都不怕,就算是临时工也行,另外还需要找个地方住,我还打算上夜校学习。”
她生在城市,自小没摸过锄头。
现在要她去下地种田,她哪懂啊。
尽管她读过大学,但原主只有小学学历,将来求职,有个文凭还是必要的。
凌艳被拦在门外,透过窗户喊她:“二嫂,咱家完全住得下。”
“家里老老小小一大群,你二哥又出去了,我跟你大家伙儿也不熟……”
施诗唇角微敛,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
众人看着她这般瘦弱,已然在心中勾勒出她遭公婆、妯娌一家子欺负的画面。
大学生在那时可是稀罕货,虽非同大队,小何也认出了凌艳,进而知晓了施诗所嫁何人:“你二哥不是前阵子才回来?他人呢?”
凌艳只好解释:“他外出了。”
却没提何时归。
小何直言问:“他在大城市待过,该不会嫌弃咱这村里的姑娘吧?”
凌艳急忙辩解:“绝无此事,我二哥是自己同意这门婚事的。”
“既然是他自愿的,怎能新婚第一天就把媳妇扔下,一走了之?”
接着又宽慰施诗:“住房的事好办,我家旁边院子正空着,是我二姑先前住的,春天刚搬走,你就直接住那儿得了。
夜校嘛,我就是夜校老师,晚上我带你去学校。
还有工作……”
她望向宋霖:“主任,小施这态度多积极,咱得给她机会呀。”
施诗赶忙向宋霖表态:“主任您放宽心,我一定好好干。”
“行吧,我琢磨琢磨。”
宋霖眉心微蹙,感觉自己好像被“绑架”
了。
凌艳:“……”
施诗身上还有多处伤口,小何拉上窗帘,把满腹话语却无处诉说的凌艳彻底隔在了窗外。
待施诗褪下衣物,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小何等人心头一紧。
“怎么能这样?他们真不是东西!
这也太狠了!
还有你那丈夫,都登记结婚了,他怎忍心把你一人扔下?虽说现在讲求婚姻自由,妇女能顶半边天,但他不能连基本的婚姻义务都不担吧?你和他结婚,是你自愿的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珠落玉盘,施诗只能逐一回应:“他们不是人,他真有急事,他人很好,我真是自愿的。”
至此,大家都看明白了,她的这段婚姻实则是为逃避逼婚。
虽然不赞同这种做法,但木已成舟,小何边为她上药边出谋划策:“你也别太焦虑,虽说结了婚,但他若对你不好,完全可以离婚,放心,如果你离婚有任何困难,我们都会帮你的!”
施诗:“嗯……好的。”
凌艳沮丧地蹲在院中:二哥,你要再不回来,你媳妇就要飞了。
妇联的都是热心人,瞧施诗身上的衣裳破旧不堪,便给她找来一身整洁的衣装。
她洗漱完毕,重理云鬓,小何笑盈盈地将她推至镜前:“瞧这模样,可不就是个美人坯子嘛!”
施诗瞥了眼镜中的自己,轻叹:“怎么这么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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