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又加重了敲门力度。
屋内的人大眼瞪小眼,她见坐在桌边的公子没有任何动静,便起身欲要朝门外走去。
“不准动。”
凉薄的话语如正月大雪般冰冷彻骨,丝丝缕缕的冷意透入虞十七的耳膜中,为之震动,她眨了眨眼,看了眼大门方向又将视线探向他,有些不知所措。
干嘛呀,你不去开门就算了,还不让我去。
送上门来的阿欢,正好问问他有没有解药。
没有在意他的话,虞十七自顾自地朝门外飞奔而去,打开门,怀里便被人塞了一个琉璃瓶。
她呆愣地望着站在门外的男子,被打得措手不及,茫然问:“这是什么?”
阿欢透过敞开的门缝,视线直直对上了兀自饮茶客人的视线,他心底生寒,像是炸出一朵冰花,细碎锋利的冰碴飞溅,他陡然收回探索的视线,压低声线。
贺卿尘看见门外那个男人低头附耳朝虞十七说了些什么,两手拉扯,行为亲昵。
而她听由那男人的靠近,没有任何抵抗举动,仰起头乖巧地听着,雪白的脖颈在暖光的照射下浮上暧昧朦胧的色彩。
她背对着他,贺卿尘瞧不清此时她的神色,或许是开心的吧,或许眉眼弯弯,眸中满眼只有一个人,像夜晚平静湖面的星星倒影,一枚石子投进,细碎的星光散落整片湖泊,明丽动人。
而她此时透亮清澈的眸中,却没有他的存在。
偏生不要他们继续聊下去,坐在身后的公子兀自起身,带起一阵气势汹汹的风,高大挺拔的身躯顿时横插在她和阿欢中间。
此时她像是被猎人围困而受惊的小鹿,湿漉漉的眼眸探向他,浑身哆嗦了下,颤颤悠悠地往后退了几步,摸了摸鼻尖,一副心虚至极的模样。
“对不住,需要我帮你吗?”
阿欢见房间里的人攥紧白腻的杯沿,痛饮了好几口茶水后径直朝他的方向大步流星,他压低声音急切开口。
不知为何,眼前的男人对他抱有十分敌意,虎视眈眈的眼神刺穿他,宛如被锋利的刀锋划过。
饶是见过许多人,阿欢也难免心生寒意。
那药烈得很,喝上一口就要人老命,这傻姑娘倒了整整一瓶,绕是两袖清风,坐怀不乱的温润君子都得栽上大跟头。
他不免对虞十七又多了几分忧虑。
“放心,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虞十七梗着脖子朝外缩了缩,似是察觉到她疏离推阻的动作,贺卿尘身边的气场又冷了几分。
她连忙阖上门,隔绝他与阿欢相交的诡异视线,果不其然,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古怪的气氛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真是
“他对你很重要?”
兀自出声,他上前紧逼一步,语气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阳怪气。
只见他忽地踉跄一下,虞十七殷勤去扶可被他一把推开。
这到底是怎么了嘛,吃了春药还能助长火气不成?
思及此,她连忙从袖子里拿出琉璃瓶,哆嗦打开木塞。
清冷雪松气息扑面而来,鼻腔充斥着他身上的气息,逼近的黑影突然袭来,虞十七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透明澈亮的瓶子顺着白葱指尖缓缓滑下,一声脆响将她唤醒。
“就那么重要吗”
虞十七进退维谷,后背被冰凉的墙面抵住,身前又被贺卿尘的高大身影紧紧笼罩,耳边充斥着他反复的低喃,
他双手撑着门板,困住她,左右为难。
呼吸纠缠,抵死缠绵,他的话贴着虞十七的耳边低声说出,就连胸腔的微微震动也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她咽了一声口水,余光见滚至不远处的琉璃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