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极头疼万分,只看见她口中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不过一两句的功夫,她就转身又要走了。
——同别人她总能说那么久。
“殿下,喝药吧。”
陈太医道。
“喝了药,头能少疼些。”
陈太医叹了一口气,看着梁极久久坐在案前一言不。
辛姒刚从梅苑回到府中,就收到辛父千里传来的家书。
上一世,她也常常收到父亲的亲笔信,每月都不少,直到入了东宫后,来信就少了些,有时很久才等得到一封。
后来她才知道,与梁晏大婚后不久,他便派人暗中截下这些信,私自扣留了许多。
此时看着信纸上熟悉的笔迹,辛姒忍不住红了眼眶。
还有三四日,父亲就要回京了。
“长姐,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一道倩影,声音柔柔唤她。
辛姒停了眼泪,打开房门。
“长姐为何红了眼睛?可是想念婶母了?”
辛绾问。
辛绾因为早早丧父,从小寄养在辛府,虽不是亲姐妹,阖府上下,却没有一个不把辛绾当二小姐看待的。
“长姐宽心,只要你好好的,婶母在九泉下也能安心了。”
她状似无意提起,“婶母若还在,应当要思虑长姐的婚事了。”
“长姐可有意中人了?”
她二人自小亲密,这话问得倒在情理之中。
辛姒笑了笑,语气和从前并无而致,回道:“阿绾这样问,莫不是你自己已经有了意中人?何不说与我听听?”
辛绾红了脸,眼神闪躲间责怪她随意取笑。
若不是太子突然叫她试探辛姒的心意,她又怎会自讨没趣。
“长姐惯会打趣我。”
辛姒敛下笑意,眼中噙一抹忧虑,编了谎:“我适才接到父亲家书,他还有几日便要回来,只不过,父亲的身体”
“叔父怎么了?”
辛绾追问有些急。
“重伤虽愈,身上却落了不小的病根,恐怕不比从前了。”
辛姒握住她的手,“阿绾,父亲担心生出事端,明面上仍旧装作无事生,此事事关重大,必不可泄与外人。”
“我也算得辛氏一脉,长姐还信不过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