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呆住了。
眼前不是草原,是森林里。
参天树木密密麻麻,遮蔽住晴朗天空。
光线幽暗,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幽幽开放。
但除了这些植物,森林里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动物的存在。
连微小虫鸣,都不存在的地方。
邵以宁艰难从地洞里钻出来。
雪白的爪子踩在微黄的枯叶上,噼啪细细的动静,是他现在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他转动圆滚滚的脑袋,四处探查,却发现不辨方向,也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身体的疼痛似乎缓解了一些,也没刚才那么强烈了。
他稍微喘了口气,试探着左右转了个圈。
前后左右,到处都长着一个模样。
全都是高高的树,除了树还是树。
邵以宁甚至在考虑,要不要退回地洞,折返回去、再找个岔路
趁着现在身体不太疼痛
但是,地洞里不太安全,还有小狐狸木木。
身为绑匪狐,他准备得实在太充分了。
上策中
新的危机就摆在面前。
他该怎么走呢
而且,他有点累了。
与此同时,一阵比之前更为强烈的阵痛,再度席卷上来。
好难受
这样的疼痛,反而让他坚定了选择。
他不想回地洞里。
如果出了什么事,不想在深深的泥土下被覆盖。
假如在森林里,说不定迦楼什么时候会进来,会发现他。
这一刻,邵以宁忽然无比想念迦楼,无比希望黑豹就出现在面前。
可是,他面前谁都不在。
就像那个下雨的夜晚,他一个人在盘山公路上走了很久很久。
又黑、又冷,还满心都是慌乱无措。
只不过,那一次他仍然怀有希望,以为早一点下山、早一点遇到人,就可以救爸爸妈妈。
而这一次,他只有自己。
只有他自己。
小猫咪垂下脑袋,身影彷佛也黯淡了。
草原上,喵呜族所有成员,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愤怒的母狮们叫回了所有公狮,这同时也引起了嗷呜族的注意。
他们怀疑喵呜们是不是酝酿什么大阴谋,打算大举进攻。
于是他们也同样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