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乔往她的周围看了一圈,现徐岘就站在远处,山茶在他身旁站着,却好似融不进徐岘的世界。
分明是五月的天气,单渔瞧着,徐岘的周围像是有一个无形气场,把他与周围各人隔开。
别人的喜悦,不舍或者关心,仿佛都与他无关,他是个过路人,经过了别人的情绪释放,静谧、漠然,都是他自己。
单渔突然觉得,徐岘比她更不像此间之人。
车队终于还是出了,去往奉都的路程,一刻不停的乘船也要十来天,更别说他们水6交替前行。
高述的车架最是张扬,好在途中并未遭遇贼匪,只是高述那金贵的身子,不时的叫停车队,说要歇歇。
单渔忍了高述的不时无病呻吟,他说要住店,同众人商议后,竟无人反对,于是单渔一行人便在一间旅舍歇下了。
旅舍店内并无多少客人,今日入住的只他们和另一行人,两拨人未打过照面。
此店并不多奢华,只是个普通旅店,依着他稍显破烂的外身,却没想到店内还算整洁。
听店家说,近些年住店的客人不多,本来能挣些钱修缮店面,可这生意不景气,也就只能先照应着店内的装饰。
单渔看店面的位置也还不错,这条道也算半个往雍州和临州的要塞,不至于挣不到修缮店面的钱。
店家情绪起伏,“您有所不知,连年征战,流民逐年增加,咱这店面见的最多的便是难民,这年头…难啊……”
店家的叹气叹进了单渔的心里,她从前听单乔说起过百姓难过,可她从越州到章州,再从章州出到奉都,途中并未见过难民的身影。
她从前只认为此事是,单乔为他所做之事的名头,好为他后来的谋划铺路。
如今听了,单渔开始有些相信单乔的话,难怪单乔会如此轻易的,说想要拥立新君,而听闻他谋划的都欣然接受。
原来并不是别人畏惧单乔的强权,而是这大雍民生确实艰难,可若是如此,大雍迟早分裂,那她与她的任务该如何自处。
单渔有些头疼,她此去奉都,原是想归入寿昌帝阵营的,可若是寿昌帝执迷不悟,她还有手段能扭转乾坤?
若单乔掌权,能保证天下统一吗?
单渔不住拍着额头,被从厢房出来的,挂着笑意的徐岘挡开了,“这么心疼这些难民?”
单渔尊重人命,可她自己清楚,以她自己的能力并不能拯救这么些人命,她也不会把这些人命担在自己肩上。
处理这件事情,最主要的是要从源头解决,这个源头便是当权者—寿昌帝。
她纠结的是,到底是解决寿昌帝,还是另寻他法。
“我没这么心善。”
单渔抬眼瞧着徐岘,推开他的手,靠着椅背,“安北公以为呢?”
徐岘看着对面挑眉看着他的单渔,眼里的光芒比从前更甚,徐岘像是找回了多日不见的乐趣,“是吗?”
眼前的徐岘感觉,此刻的单渔像是又变了个模样,从在越州祝吾山见单渔那一眼开始,徐岘便知单渔不同以往了。
他本以为是单渔去了趟扶州,经历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