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他再等等她,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
“我做过妇科检查。”
许细温盘腿坐在草地上,地上的草有些高,一屁股下去塌下一片,可这里能把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郑驰文揪着地上的草,“你们做那行的,肯定要做检查吧。”
许细温不解释他的误解,她自顾地说,“十几岁的时候,高一暑假。”
郑驰文突然抬头看她,有些吃惊。
许细温笑着,她眼睛看着远处的流光,“我父母带我去的,他们以为我被强迫了,带我去做检查,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肯相信,一直听话的我竟然做出那样出格的事情。”
和郝添颂分别的那个早上,许细温回家得早,她用钥匙打开门,抱着睡衣蹑手蹑脚地进了浴室。
衣服脱下来,看着身上的痕迹,她没有生气反而笑出来,傻了一样,她实在太紧张和不知所措,以至于从醒来一眼都不敢看郝添颂。
他说明天来找自己,会带她去哪里呢?
突然,浴室的门打开,穿着睡衣、蓬乱着头发的许妈站在门口,她没睡醒来上厕所的,看着用衣服遮住的许细温,她用力睁开眼睛,大嗓门冲着卧室叫,“老许老许快起来,你看看细细身上。”
许细温穿着睡衣,跪在地上,许爸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一脸没睡醒的表情,许妈的旁边。
许妈手里拿着衣服架,扬起来,一下重重的打在许细温的肩膀上,她疼得闪了闪。
许爸赶快拦着,好言好语地劝,“大早上,地上凉,先让孩子起来。”
“她还嫌凉,怎么不冻死她。”
许妈指着许细温,甩着头发,粗声粗气地训斥,“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她才多大,就跟人睡觉,长大她还想怎么样,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
我们为什么还要养着这样的女儿,生她是让我们跟着丢人的吗。”
许妈打累了,许爸阻拦烦了,许细温还是跪在地上,她一声不吭。
“他是谁?”
许妈问,“班上的还是老师?还是外面的混混?”
许细温还是不说话。
“走走,你走,这个家容不下你。”
许妈推着木头人一样的许细温,拉住她的手臂要把她推出门。
许爸跟在旁边,说,“还嫌事不够大是不是,邻里知道了细细以后还嫁人不嫁了。”
许妈可能是觉得有道理,放开许细温,把衣服架子往地上一扔,自己穿着睡衣往门口走,“你不说,我去学校问,我非问出来是谁祸害了我的女儿,她都不嫌丢人,我有什么怕的。”
许爸一手拉着许妈,一手推跪着的许细温,“细细你赶快说,你妈真去学校,你以后就不能上学了。”
“郝添颂。”
声若哼哼,这个名字在唇齿间轻轻地发出来,当时许细温只是觉得有些害羞,并没有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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