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句盖章,心终于定下。
但天子这趟出宫的有些久,也没个准信。
乌金西沉,霞云满窗。
绣花针扎破指尖的第一时间,尚芙蕖没有反应过来。
只愣愣地盯着绣布上的那尾红鲤。
血珠子融入其中,殷红交叠。
一时竟看不出来。
“娘娘?”
还是身旁的赵美人发现不对,轻唤她一声。
“没事。”
尚芙蕖摇头,搓了下指尖,“只是不小心被扎到了。”
“还是我来吧。”
赵书苒轻手夺过她手中绣了一半的小娃娃肚兜,低头一看,笑问,“娘娘这是要绣红鲤?”
尚芙蕖有些不好意思,“可惜我绣工不好,绣成了一只胖头鲤鱼。”
“可我瞧着,倒比普通鲤鱼有福气。”
腹有诗书的人,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
赵书苒是自告奋勇过来帮忙的。
她在后宫朋友不多,大多交情淡如水。
但那日得尚芙蕖开导直后,心境改变,渐渐走了出来,也开始尝试与人交往。
冬末懒倦,离去的脚步拖沓。
檐瓦上积雪开始消融,只剩下薄薄一层。
枝干也耐着严寒霜冻,结出拇指大小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