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史官的笔,连先帝那般荒唐的都知道怕,晚年拼命卷儿子企图补救。
眼下和她躺一个被窝里的少帝,却打算出尔反尔。
“随他们怎么说。”
陆怀语气流露出厌恶,他是矛盾的存在,一边行事言谈恪守规矩,一边要讨厌这些所谓的规矩,“后世的评价朕不在乎,只知道蛮族多在一日,边境百姓就提心吊胆一日。”
“身后名是死了以后的事,朕只的管眼下活着的。”
尚芙蕖觉得有理,又问,“那钱呢?”
上次用的还是从秦家那里借的,这才还了一半总不能再朝人家伸手吧?
尤其是一次都没去秦婕妤宫中的情况下。
她又想劝,但视线往下扫了一眼,不知何时横在自己袅娜腰上的有力胳膊。
他没戴护腕,没有平常那般冷硬,但凸出的腕骨和那枚白玉扳指还是有些硌人。
考虑到眼下所在场景很可能对自己人身安全不太友好,尚芙蕖还是默默咽下话。
陆怀按着她重新躺下来道,“宰几只肥羊。”
蛮族一战胜利,他威望和民心水涨船高,总算不会有人再将他和父皇联系在一起。
“宰谁?”
少女瞪大眸子,仰头看他。
是跃跃欲试的期待。
陆怀目染笑意,低到她耳畔轻声吐露出几字——
“侯府。”
这些世袭公爵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承到这一代虽只剩个骨架子,但积累了不少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