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小,力道也不大,按在他的头顶上的动作轻柔,像对待一只宠物。
屋里明明开着空调,聂铠却无端觉得燥热。
电视机里,小兰正对着电话担忧地说:“新一,又不能回来吗……”
电话那头的柯南满脸的无奈与心疼,却对着变声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同样的谎言:“是啊,手头还有案子要忙。”
小兰从来都是体贴的,宁可自己难过,也不愿意让他担心,只是说:“新一啊,你要注意安全。”
聂铠的心变得柔软。
这个时候,肖洱凉薄的声音却从他的头顶传来:“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什么?”
聂铠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肖洱说的“他们”
指的是新一和小兰。
“建立在谎言之上的感情,总有一天会走向覆灭。”
聂铠不置可否,说:“他是为了她好。”
“假设她把生命安全看得比他重要,那么他确实是为她好。”
聂铠一愣。
肖洱拿开已经湿润的浴巾,放在他手里:“已经干了。”
聂铠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
“不用谢,在姥姥家,我常常给小妞这么擦。”
“小妞?”
“姥姥家养的金毛。”
“……”
聂铠家的房间很多,很快给肖洱收拾出了一间客房。
肖洱很早就回房睡觉,聂铠在自己的卧室里玩了一会儿游戏,眼看快到十二点,却没有一点儿睡意。
几个小时前,光明顶联系了白雅洁,白雅洁这才发现了他没去上课,也没回家,打了电话给他。
那时候他刚洗完澡,站在浴室里。
他说自己回了南京的家,来取吉他弦。
聂铠自从进入叛逆期,就越来越难管教,上了高中以后更甚。
白雅洁没怀疑什么,虽然有点不高兴,口气却依然温柔。
“小铠,妈妈知道你聪明,平时不那么努力,考试前突击一下也能考个不错的成绩。
但是,毕竟是个高中生了,学业也比初中紧张很多,妈妈希望这两年你能把音乐放一放,把心思往学习上转一转。”
“我知道了。”
聂铠胡乱地答应下来,没有当一回事。
白雅洁又说:“虽然以后你肯定会进你爸的公司,但是如果你能带着一份漂漂亮亮的简历进去,别人的闲言碎语也会少很多……”
“我从没答应过!”
聂铠有些烦躁,声音也很不耐。
白雅洁深谙以退为进的道理,不与他多做纠缠,安抚道:“好好好,这件事咱们先不谈,还早呢。
明天就回来吧?”
“嗯。”
而就在挂了电话之后,聂铠一出去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肖洱,他突然就觉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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