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有看门的婆子说:“老奴按惯例卯时三刻开的院门,在闹起来之前已经进出了好几个人。”
“葛二家的,带她去把那几个人都点出来。”
兴益不等文渊开口,率先就冲一中年妇人下了命令,举手抬足间很有家主风范。
头回祖父死后舒家长房、二房就已经彻底分了家,现在的丧事自然主要是由二房自己在操办,奴婢婆子大多都归管葛二夫妇在管。
不多久,就有六名婢女低头垂首进了堂屋,战战兢兢俩排成一列等待县尉问话。
妍冰隔着屏风一瞅,发现其中两人是大房的,此外便是妍清的两个婢女,最末两人一位妖娆一位清秀则很是眼生,略一琢磨才想起来这是妍洁从夫家或蜀地带过来的,她从前自幼贴身伺候的婢女早就因木薯一事,没了。
“你们几人方才为何早早出门?赶紧从实招来。”
文渊一面问话一面仔细打量这六人,暗暗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六人之中四人理由相仿,都说是主子需梳洗,出去要热水,也都说没见到那东西。
她们尽管看起来有些畏缩,但答话内容却都条理清晰,不见惶恐不安的样子。
余下两人中,妖娆的那位率先开了口,简单道:“奴是与同伴一起去采晨露,郎君每日清早都要喝新鲜晨露烹的茶水。”
说完她还给斜前方的毛坤铭来了一个媚眼,可惜却是做给了瞎子看。
她主子正神游天外琢磨自己要为岳父服缌麻丧,三个月不能交际、喝酒——真他娘的晦气!
另一个年纪小些的则吞吞吐吐道:“是的,正是去后面花圃采,采晨露。
奴没,没见过那东西。”
“当真没见过?”
文渊见她双手抑不住的发抖,顿生疑惑,径直走到了小丫鬟跟前站立逼问。
“没,没见过。”
她缩了肩又往后退了半步。
“当真没有?”
文渊顺势再向前走了一步,忽然面露凶光咄咄逼人道,“没有见过你为何瑟瑟发抖?今日卯时一刻,城东惊现肢解残尸,杀人且分解是遇赦不赦大罪,不论首犯从犯皆斩!
这罪名,你担得起?”
小丫鬟听罢顿时吓傻,赶紧摇头称自己没有杀人。
“那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文渊再次瞪眼逼问,小丫鬟怕虽怕却依旧咬着唇一言不发,一会儿看向毛坤铭一会儿又看向屏风后的妍洁,仿佛是在等着主子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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