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用刑?不过是想跟他聊聊罢了。”
文渊咬牙切齿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当真找了毛坤铭聊天——不能折磨肉身就击溃其精神气!
总有办法整治他。
待那浑身干涸血污的毛坤铭披头散发被提上来,一时间还死鸭子嘴硬,难得的没软蛋,什么都不肯讲。
于是,他就陷入了没日没夜聊天的苦境,白日里文渊亲自上阵,晚间让旁人帮忙,总之连轴的问话或敲击牢房铁栏杆,不让毛坤铭合眼休息。
到第三天时,被折腾够呛的前连襟终于受不住精神折磨,黑青着眼圈彻底崩溃了,扑倒在大牢的潮湿稻草上嚎啕大哭道:“让我睡觉,我想休息!”
“说啊,把该说的都说了再睡去。”
文渊冷脸看向他,示意书吏准备好笔墨做记录。
让他老老实实供述出串联谋逆的各种涉案人物,并签字画押以便获得口供实证。
“……主谋是蜀王,蜀王有个谋士,说要假借弥勒降世造反,鼓动平民做不要钱的兵卒!
蜀地已经有很多教徒了,本来欲往京城、江南繁华处发展,等明年再各处开花一起起事……”
却被你破坏了。
说完被迫跪地的毛坤铭就满眼幽怨看向文渊,又听他追问道:“谋士是谁?”
“我只知道他叫真鉴,应该在京城吧,因为他与我往来消息比较快,去信至蜀地很慢。
不过我没见过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话音刚落,毛坤铭就见旁边有隶卒满脸狰狞的提着烧红的烙铁走上前来,不由惊恐尖叫道,“我真不知道,真的!”
文渊循循垂问道:“仔细再想想,你猜过谁?”
“……我猜过……”
毛坤铭咽了一口唾沫,忽然瞟向了隔壁牢房关着的一位中年男子,猜测道,“这人想事败了就嫁祸给楚王或定越郡王,应当在他们身边吧?”
顺着毛坤铭的视线看过去,文渊眼神立即落在了那气息奄奄的贾纯甄身上,不由抿唇而笑——甄不就有鉴之意吗?毛坤铭之前的书信上就写过要通过单天恒去架空楚王,以及协助贾纯甄游说定越郡王呼应蜀王举事,呼应不成就嫁祸,呵,打得不错好主意。
“真鉴?确实很贱啊……”
原以为只是个小卒子,没想到却是“军师”
。
他踱步过去,瞧着贾纯甄伤病交加快被冻死的模样,不由眉头紧蹙,只得命人找医师来给他医治一番再提审。
毛坤铭的供述虽涉及蜀王,却没太多实证,只能等着撬开贾纯甄的嘴,并且先拿下毛乾英再论其他。
思及此处文渊又追问了毛坤铭更多细节,没想到竟又得知了一件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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