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诗云由夏荷陪着先回候府,春杏则留在店中等候,虽嘴上没说什么,可面色瞧着却不太好。
“春杏姑娘,让您久等了!”
宋从安早前已向张婶子取了经,什么‘见人三分笑,客人跑不掉’,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一天下来已形成肌肉记忆,而她语气又极为热情,倒让春杏也不好意思再冷脸,规矩冲宋从安福身行礼:“宋姑娘好!”
宋从安将手中一大包东西置于茶案上又亲切拉春杏坐下,似乎就与方才待县主一般,春杏忙低头又是一礼:“宋姑娘您是县主的朋友,春杏不能没了规矩,我站着听吩咐便是。”
“嗐!
瞧姑娘话说的,这又不是在皇宫侯府,我这儿都是平民百姓,不用如此拘礼快些坐下罢!”
春杏一愣,也不好推辞便拘谨地坐下,宋从安将布兜打开,里头是两大两小四个雕花漆盒,她将其中一个大漆盒置于春杏面前:“我在侯府养伤时多亏了姑娘照顾,每日替我接水送饭,那时我就知晓姑娘是个心思细腻、做事周全的,便让县主将姑娘留下了,春杏姑娘别恼我!”
“那些都是我分内之事,主人家都有发月银我不能收这个!”
春杏忙起身,将盒子往前推了推。
宋从安又拉春杏坐下:“嗐!
也就是盒子好些,都是日用的东西不值什么钱,春杏姑娘别嫌弃才好!”
她将漆盒打开拿出个稍大些白瓷盒子:“这是护手膏,姑娘们每日早起贪黑做活,手总是辛劳的,等得了空便用这个涂在手上细细按摩,约么一炷香功夫再洗干净,这手呀保准变得又白又滑!”
春杏眼都亮了,还怯生生凑到跟前闻了闻:“呀!
宋姑娘,这个可真香!”
“还有这个是护手霜,姑娘当值时总若有手干发痒便可拿出来涂一涂,都能缓解一二!”
“还有这个是驱蚊止痒膏,不仅能驱蚊止痒还能提神醒脑,打瞌睡困得厉害了抹一些在鼻尖和两额即可。”
春杏这会子都快哭了:“宋姑娘,您可太贴心了!”
宋从安指着其他三个盒子:“我记得县主房里头是有四个姑娘陪着,这两个大盒子是给你和夏荷姑娘的,另外两个小的是给那个秋棠和……”
“冬兰!”
“是了!
只是秋棠和冬兰姑娘份例少了护手膏。”
宋从安又细细嘱咐了一遍,特别是将给傅诗云那些东西的用法都一一教给春杏,又按照傅诗云那份给她嫡母也配了一份,便是那蜜饯果子也都备了许多,春杏着小山堆似得东西都快呆了,不过好在宋姑娘让人套车送她回了侯府。
而车子还未停稳,一个身影哭着向她跑来:“姐姐你总算回来了!”
“你这丫头哭什么?今日你们可有福气了!”
冬兰呜咽着去拉春杏的手:“县主回来晚了,侯爷发了好大脾气,姐姐快去瞧瞧罢!”
春杏神色一凛,竟真被宋姑娘料定了?
正厅中,忠勇侯傅川柏几乎是拍案而起,横眉断喝道:
“你这丫头还当不当我是你亲爹?我平日里是怎样教导你的?你二妹妹早就回府了,偏你是个事多的还要上街乱逛?”
“侯爷!
可别动气了!”
桑氏端了茶盏递与傅川柏手上,这才走到傅诗云面前:“县主觉着侯府憋闷想去逛逛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用拿什么店中人多忘了时辰做幌子,你家外祖是最刚正不阿之人,若知自家外孙女是个满口胡诌谎话连篇的孩子可要伤心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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