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慨,“我学艺不精,上回竟然没有诊断出来,但世上知晓此药方的也不多了。
若是去查,还是能查到这药方的出处。”
刕鹤春便又信了九成。
他隐隐约约回忆,当年的汤药里头确实是有柿子味的。
且莫氏说的话有理有据,从汤药,到味道,再到老大夫,更有当年自己喝不下的时候岳母耐心的劝导——自己的事情自己明白,当年解释不通的地方,如今往“岳母下毒”
四个字上一靠,竟然清晰明了。
子嗣问题一直是他的心结,从知晓此事的时候便气急攻心,一时之间血涌上头,恨不得千刀万剐,如今能有现在的冷静已经是最大的克制了。
他深吸一口气,知晓母亲嘴舌不利,接口道:“岳母也可为自己辩解,只是我已经叫人去提审证人了——大嫂嫂本就有她的亲手画押,我再审问审问,说不得还有些别的收获。”
折大人的脸色就变了,“什么证人?”
刕鹤春:“岳母身边的胡妈妈。”
折大人脸上变幻莫测。
妻子的脾性他是知晓的,做事情不留后路,果断得很,因此手上也有几条人命。
他估摸着是胡妈妈为她去做的。
他沉默一顺,又挪了脚步,站在刕鹤春一面,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折夫人的脸上,“恶妇!
你干了什么还不快说!”
折夫人另外一边的脸就也肿了起来。
但她不敢出声——她明白丈夫的意思。
即便是下药的事情查不出来,但只要查出别的事情来,那她也是逃不掉的。
今日英国公府叫他们来,就不是讲究什么证据,而是有八成把握认定了此事,所以今日来了,便没想着让他们囫囵个走出去。
折家大郎也想到了这一点,气得脸色涨红,指着刕鹤春骂:“你们想要随意查一件事情来要我母亲认罪?!
刕鹤春,你们别欺人太甚!
我们折家不是什么百年世家,但在云州也是有点脸面的,若是实在欺人太甚,大不了去圣上面
前敲登闻鼓,我就不信,你们还敢放肆的传扬出去不成!”
刕鹤春都懒得跟他对峙。
大舅哥心眼小,没本事,之前做亲戚的时候还给他留着脸面,但如今脸都撕破了,还搭理做什么。
他撇开头,只道:“是非对错,自有公理。”
折家大郎便大骂出声,“你们委实是傲慢。”
他看向折大人,“父亲,他们这是把我们的脸面摔在地上踩。”
折大人又何尝不知呢。
但凡今日换成其他有本事的府门,英国公府就不敢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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