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儿时间安排得妥当,既不累着自己,又好生的,一月下来,医理的原理能浅显的知道一二,一些前人的经验她也记下来好生揣摩,磕磕碰碰写了一大本,勉强知道点药理与膳食如何有益身体。
不知哪天开始,她发现方金河也变得喜好了。
方金河大约有自知之明,他先是练字,练字的模板还是关玉儿的草稿,他白日里很忙,时常要六七点回来,回来吃了饭,就在房里捂着练字。
关玉儿并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家世背景,也不知道从前是做什么、怎么就这么有出息做了商会会长,她是个矫情性子,方金河不说她也不问,就这么闷头闷脑的揣测,这感觉不怎么像是两口子,到像是刚开始处男女朋友。
据说“女朋友”
和“男朋友”
是情人的学名,但“男朋友”
和“女朋友”
又比情人说起来更青涩一点,相互在试探,各自还摸不到透底。
关玉儿对他是好奇的,她默默地揣测着,又给他编了一段过去。
关玉儿已经摸透了方金河没什么文化,没什么文化大部分是家世不好,或者说是没有钱念。
他架上放的都是些识字的新本子,字迹瞧着很生疏,像是刚刚写字的人,但又比年幼的孩子稳妥些。
这可以得出方金河识字念其实不久,她不知道他如何成了一个中区的商会会长,但他此前应该没念过,男人没家世没念过能得成就,一般的将性命捆在腰带上,出生入死。
如同上战场的将军,出将入相,封妻荫子,累累的战功靠的不是寒窗苦读,是一次又一次在阎王爷手里抢了性命回来。
总来说就是不容易,没有什么成就是轻而易举得到的。
方金河能有今天不容易,关玉儿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如此的不容易,白日里要忙得要命,晚上还刻苦练字读,似个认真修行的苦行僧。
关玉儿对他增了一分好感。
大多数女人会对认真且刻苦的男人生出好感,特别这男人生了张好皮相,关玉儿也随大流,她喜欢有着坚韧品性的人,她第一次觉得虽说方金河戴着眼镜装模作样,但是其实比有学问还更讨喜。
他上进而顾家,而且对她其实很宠很大度。
关玉儿很能识别好坏,她从来少有从他人言语中得出结论,她的的人说话时的神情和做的事。
从她在方公馆活的还挺肆意就能出方金河对她很大度,而且他的钱财还交给了她掌管,这是男人最少有的行为。
可以说是世间少有,虽说如今赶了西方的潮流,女人也有掌家,但这也得那个女人有本事,关玉儿自认为自己没什么本事,也不过是刚刚嫁过来,方金河的行为已经算得上是让她掌家了,这真的让关玉儿十分意外。
方金河几乎是全然信任她,这样的行为宛如把一辈子都交到了她手上,让她徒然间就像担了一份责任,她真正的觉得这个地方成了她的家。
关玉儿端着碗养胃的汤站在窗外瞧了他片刻,关心好丈夫其实是妻子的本分,但关玉儿头回给人端茶倒水送汤,其实不怎么拉得下脸,她矫情得起劲,又怕方金河觉得她喜欢他得紧,生怕他起了什么歪主意。
晚春夏初,蚊虫逐渐多了起来,它们驱着灯光,寻着皮肉。
关玉儿皮肤细嫩,寻常夏夜晚间都在屋子里点着驱蚊的香,少有出门,今也也算头一遭,那蚊虫在她白皙的腕子上叮勒令一口,关玉儿轻声喊了一下,方金河一抬眼就见她站在窗外。
“宝贝儿,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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