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声的安慰响在耳侧,他的动作放缓了些,“什么也不做,靠过来。”
她这才放心地倚了过去,贴着他结实的胸膛睡了。
一觉醒来,人早已回到了床上,被干净清爽的床单包裹着。
周可可勉强还能找回的记忆,是电吹风最小档的风声柔柔吹过了头顶。
她最近头发一直没有去修剪,浓密而长,不知道易寻昨晚帮她吹到了什么时候。
应该很晚吧。
因为他这天少见的没早起去公司,她睁开眼时,他就在身边静静地熟睡着,呼吸绵长均匀。
这张安详的脸映入眼帘时,她仿佛在看一幅价格高昂的中世纪油画。
周可可起床时还忍不住回了头,朝着易寻俯下了身,这张脸实在是太好看,总让人把持不住想一再亲近。
似乎是一种本能反应,她还没有挨到他的脸,他就主动往上仰了仰,完成了亲吻的动作,正打算偷亲的周可可一愣,没想到他是醒着的。
她惊得要后退,却被他的舌头勾住,温吞却执著地缠了好一会儿。
还是她死死咬住他的嘴巴不放才得以收场。
周可可抚了抚唇角,看着眼神还有些失焦的男人,疑心自己是不是咬痛了他。
但那个愧疚的念头只是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就烟消云散,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有些得意,也有些心虚。
“活该,叫你……”
她转溜着眼珠,嘴唇微翘,“叫你动不动欺负我。”
然后,在他有所反应之前,飞快地跑开。
皮这一下,真的很开心。
但快乐就是这么短暂,只延续到易寻起了床。
周可可洗漱到一半,嘴里还含着滋滋振动的电动牙刷,看见他走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退无可退,后背抵住了冰凉的釉面砖,她只有惴惴地等着对方的动作。
他走到面前,伸来的手落在了她的头顶。
“睡得好吗?”
她僵硬地点点头。
已经做好了被教训的心理准备。
而他拍着她的脑壳,仅仅是问了这么一句,便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出去换了衣服。
留下周可可傻了半晌,才把断了电的牙刷拿出来,吐掉了泡沫。
再出去面对易寻时,她又变回了那个乖宝宝。
易寻去公司的时间比平时都要晚。
吃过早饭,厨房里飘散出一股特别的清香味,他停下打领带的动作,走出衣帽间。
“还在忙什么?”
锅上咕嘟着一锅汤,白茫茫的,看不出来里面在熬什么,周可可手里正抱着只白白胖胖的竹笋,脚边的厨余桶里铺了厚厚一层笋衣。
“准备煮腌笃鲜呢,等晚上你回来就可以吃了。”
她举起了那只剥得干干净净的笋,雪白的笋肉,和她清透的肤色正映衬,“最近的春笋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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