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说他是白眼狼要去周家告发他的嘴脸,他就生生把我爹掐死了。”
凌蓉说着说着,怨气又再大盛起来:“当时我已有七个月的身孕,杀了我爹后,他还骗我,说我爹上山去采茶了,那天下的雨很大,我被他骗着一道去寻我爹,就在那空无一人的山坡,他用石头把我的头砸得稀巴烂。”
秦流西抬起头来,看过去,眼前的凌蓉已经变了,浑身湿漉漉,头被砸没了半边,样子都模糊了,那血肉模糊的的,根本辨别不出来她本来的真容。
这是她死时的样子。
“当时我肚子已经作痛了,孩子要出来了,可他不让我活,也不让孩子活,我死了,孩子也生生憋死在内,只差一点,他就能见这个人间了。”
凌蓉低头看着脚边的孩子惨笑:“谢启康真狠呐,那双只会拿笔的手,拿起石头来,一点都不会软,特别有力,我至今还记得石头砸在脑袋上的感觉,嘣,嘣嘣……”
“停!”
秦流西打断她,道:“不必详细说了,我已明白你经历了什么,但你既然死了十年,怎么现在才来报复?哦,先把你的惨容收了再说,我怕看多了睡觉做噩梦。”
凌蓉:“……”
这大师好凶!
她委屈地敛容,恢复清秀,道:“谢启康极狠,他把我杀了后,也不知从哪听来的怕我成为厉鬼报复他,便找来一个道士把我封在箱子里,打了七颗镇魂钉然后用锁链捆了推到了湖底,多年不见天日。”
秦流西顿时肃容,这是邪道才干的事,便问:“后来呢?”
“今年初,镇魂钉锈蚀松动,我母子二人便逃出来了,当时我魂体极弱,便拼死吞了几个孤魂……”
凌蓉越说声音越低,她怕秦流西一言不合把她收了,看秦流西没动静,才壮着胆子道:“吞了几个孤魂后,我才去寻谢启康,他身上有一玉佩,是佛寺开过光的,我不敢太靠近,只就近跟着。
后来他去那个外室那边,玉佩打碎了,我才有了机会近身,掐他,不断的用怨煞之气去害他,我要他也感受一下窒息的感觉。
大师,我们一家死得好冤。
谢启康不死,怎解我心头之恨,我怎能投胎?”
他必死
凌蓉是有怨的,杀父之怨,背叛之怨,杀己杀子之怨,最重要的还有镇魂之怨。
她料没想到曾经温文和善的良人只为了攀附富贵,把他们杀了不算,还要镇魂,使得他们日夜在湖底受冻,不得转世。
那人,可真狠呐!
正因为如此,凌蓉的怨煞之气才如此的重,也使得那谢启康生机加速溃散。
“凭你如此重的怨煞气,你当时近身的时候,就能把他拖进地狱,而非如此折磨,你为何没杀他?”
秦流西问。
凌蓉道:“让他死得痛快,岂不是便宜了他?我就要一点点的折磨他,让他日夜难安。
你可知道,我看他日渐消瘦和恐慌,却还要对那周氏假仁假义,我心里就一阵畅快,那周氏还以为他是良人,呸,他早已背着她置了外室,生了一子,也就她蠢笨无知,错把恶狼当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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