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里,带着对这世间的厌恶冷漠和不屑,仿佛一个局外人。
齐骞抿起唇:“难道你就甘心?”
玉长空沉默着。
“长空,这世道总有一处光明是你会向往的,如果有这样的存在,你却看不见,那该多遗憾。”
玉长空眼神空洞的看着他:“有吗?”
他的光明,早在十年前就以极惨淡的方式失去了。
“你看不见,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齐骞抿了抿唇,道:“还有,你难道不想揪出那个人来?”
玉长空听了这话,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站了起来,道:“我眼睛不便,就不送你了。”
……
齐骞走后,玉长空负手站在窗前许久,久得时间都访似停顿了,小厮四方上前,轻声道:“公子,奴才给您换一盏茶?”
“钱叔呢?让他来见我。”
“哎。”
四方连忙应了,躬着身退了出去。
不多会,他便领着一个年约五旬两鬓微微有些斑白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公子怎么在窗前吹风?四方你也不把窗子关上,要是受了寒可怎么办。”
钱叔走过去,想要把敞着的窗关了。
“不必关了,这金贵极香,看不见,闻一闻味儿也是好的。”
玉长空转身,虽是看不见,可心里却计算着屋内物件位置距离,精准的坐回原位,问他:“钱叔可是见着了宁老王妃?”
钱叔来到他跟前,有几分激动地说:“见着了。
宁老王妃的寒症竟是大好了,奴才打听过,说是之前瑞郡王从漓城请来了一个道医给诊治的。”
四方闻言插嘴问问:“那宁老王妃得了寒症多年,寻的名医可不比咱们公子少,当真是治好了?”
“老王妃亲自接见了我,也问候了公子。
公子也知道,从前在这些日子,她早就闭门不出,披着厚重的大氅和烧了地龙了。
可如今,她却是穿着单薄,脸色红润,精神爽利。
按她自己说,寒毒之症确实被根治拔除,那位道号叫不求的道医的确是医术精湛。”
钱叔激动地说:“老王妃也说咱们可前往求医,公子,咱们也去漓城吧?”
玉长空道:“钱叔,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放弃了,若是当真能治,这眼疾发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根治时机,如今已过去十年了。”
“那只是没遇着真正的名医。”
钱叔说道:“老奴跟老王妃仔细问过,她说那位道医医术不同寻常大夫,诊治也有点不一样,听说是以道宏医。”
玉长空默然,轻轻的用指尖敲着茶杯盖,听着杯盖发出的脆响,道:“十道九医,玄门有医一术,但是钱叔你别忘了,当年祖父也曾带我拜访玄门法师甚至是佛门的高僧来看过,什么法子都试过,不也束手无策?”
他垂下眼睑,脸上神色有几分凉薄。
刚失明那会儿,他自然也惶恐慌乱不甘,也积极寻医问药,只是一次次的希望都变成失望,久而久之,他便失去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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