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又是晚上了。
她边支起窗边道:“你有胃口么?我请他杀了一只鹅,煲了汤。
你想吃,我盛给你。”
她回头迎上他的视线,“我吃过了,你也吃一点罢,你的烧还没退下去,吃了好再睡一下。”
符柏楠喉头滚动,半晌,嘶哑道:“你睡了多久。”
白隐砚动作一顿。
“我睡过了。”
“睡了,多久。”
“……”
符柏楠和她对视片刻,道:“落崖时,你为何反身去我背后。”
白隐砚走来又给他换了一次凉巾,垂着眼笑道:“你怎么摔了一次,醒来便如此啰嗦了?”
符柏楠咬牙捶了下床板。
“白隐砚!”
刚吼完他便觉得太阳穴一阵跳痛。
“……”
白隐砚沉默半晌,坐在榻边,拉过他的手摸了摸。
“师父同我说过,断手断脚的人,无论怎样都还活得下去,但摔断了头脊的人再无生还的可能。”
符柏楠咬牙切齿:“护着我那你怎么办?”
白隐砚抬眼,静静道:“形势太急,没想到自己。”
“……”
符柏楠深长地吐息了几次,和她交握的手紧攥,正欲开口,门扉忽被扣响。
白隐砚扭头应声,轻声道:“估计是汤的事,我去看看。”
她扶符柏楠重新躺下,掌心拂过他额前发际,低温而干燥。
符柏楠旋首看着她的背影走远。
门格开合。
他盯着那简陋木门许久,阖上眼,下巴有些微抖。
他舌尖抵着上颌,半晌吞咽了一下。
“傻子……”
半个时辰后,符柏楠用完了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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