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些礼貌里,可能夹杂了那么点私心。
钟善转身,抬手轻轻扣了几下。
车窗缓缓落下。
副驾驶上的手机突然亮起。
来电人是陶冶。
裴岑皱了下眉,手指划过,再次归于平静,转而看向钟善。
像是在无声催她,还有什么事快说,赶时间。
钟善握伞的五指张开又收紧,因他的态度冷静不少,很官方地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麻烦了。”
“客气。”
裴岑扬了扬唇捎,旋即落下,笑得很假,“顺路而已。”
顺路而已。
潜台词就是,千万不要自作多情。
只是出于朋友的请求罢了。
钟善低眉,往后退了两步,“注意安全。”
裴岑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
她的头发长度永远在肩胛骨靠下方一点,乌黑柔顺,衬得皮肤更加雪白。
撑伞的右手,纤细的手腕上垂下手链的流苏,跟她今天枣红色的连衣裙很配。
钟善低头沉默不语的样子,又让裴岑想起来两个人最后见面那次。
也是这样的下雨天。
他自嘲地笑了声,下一秒便驱车离开,不带任何留恋。
黑色轿车消失在视线里。
钟善撑伞快步走进小区,进房间后关门,摆好阻门器,才感觉到一身的困倦。
扑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心情本该不错的。
结束了连续加班两个月的项目,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奖金,打牌罕见地赢了钱。
但和裴岑的再遇,他冷漠疏离的态度,却让她心口犯堵。
说不上是难过。
毕竟当年是她对不起他,把话讲的那样决绝。
倘若角色互换,钟善见到裴岑,都要骂上几句再走。
所以,一切都是她活该。
-
云宁的另一端。
裴岑洗完澡,蓦地想起挂掉的电话,点开未接记录,回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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