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哥儿一直在旁边等着墨迹干透后,才小心翼翼将宣纸卷了起来,回去后要让黄娘子装裱起来,挂在他随时都能看见的地方。
谢景行不禁失笑,屿哥儿小小年纪,居然还是个诗痴。
可他们已在这里耽误良久,该回家了,周宁还在家里等着他们。
同屿哥儿辞别时,谢景行第一次在屿哥儿脸上见着了心不在焉,以往可都是认认真真同他说“明日见”
。
今日虽也说了,可屿哥儿却将不少注意力放在了手中被卷起来的宣纸上。
谢景行本还想着,既然屿哥儿这么喜欢诗,日后若有机会可以再为他背几首。
可看着屿哥儿这副模样,谢景行默默地将这个想法推翻,坏心眼地想着,“看来得等他哪天心情好的时候,才能回想起他上辈子都记过哪些诗了。
现在,他到底记过哪些诗来着?他怎么都忘了。”
猫主子虽然可爱,可谢景行当初之所以想要将那只布偶猫买回家,全是因为那只布偶猫全心全意黏着他,不然,谢景行也只会偶尔去逗弄逗弄它,不会生起将它带回家的心思。
路上,秀姐儿没忍住问:“景娃,刚刚那首诗也是神仙爷爷教给你的吗?”
“是,神仙爷爷教给我的所有东西中,我记得最牢的就是华夏流传下的各种诗词。”
谢景行又回想起他没日没夜在图书馆、校园里一切安静地方背诗词的场景。
就算他仗着记忆好,也很是吃了一番苦头。
谢景行忽然想到祝老伯之前提出的让他跟着读书的想法,或许他骨子里就想做条咸鱼,要是真去读书科举,那么多科举用书,章节注释,还是文言文,光是想着他就觉得累了。
车上都是自家人,回想起今日来他们摊子上吃汤圆的的寇准规和林涵这一对小情侣,谢景行问秀姐儿,“我看连中兴县书院的学子都已回镇上,已经腊月十几,天生哥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秀姐儿摇摇头,低眉敛笑,“我只知他们会在年前回来,天生哥是和村里人一起的,村里人决定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确定。”
谢定安挥了一下牛鞭,牛鞭在空中打了一声空响,连过了几个弯,接下来都是平道,路也直,牛加快速度往前跑。
“该是快了,腊月十几后,大家都赶着回家过年,中兴县码头上路过的船只会减少,能做的活不多,也都被当地人抢着干,像我们这种山里去找活的人,这个时候在中兴县几乎已经寻不到赚钱的活计了,只能回村。”
谢定安有过经验,比谢景行两人了解些。
秀姐儿闻言眼里闪过高兴,天生哥去了这么久,应该挣得不少钱,到时候肯定能把欠的账还掉,说不定还能存下些置办聘礼的钱,想到这儿,就算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其他人知道,她也低下了头,悄悄红了脸。
谢景行几人到家,谢景君和谢若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在堂屋里周忠义新做的小床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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