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艽打着小算盘。
他如今的修为恐怕也就只能承受一枚爆气丹的副作用了,吃下第二枚,经脉怕是彻底废了。
剩下的两枚变现了,换做其他修炼资源,完全可以。
对爆气丹的处理,深思熟虑一番后,孔艽也从石床上爬了起来,慢悠悠走向洞穴外。
已经到了和牧田约定的时间了。
他去看看,那灵田里,到底能有什么机缘等着他。
“这次的机缘可比杂书楼的值当多了,一次五灵晶呢。”
洞穴内,响起孔艽那财迷般的低语。
天色还未完全见亮。
当了二十年灵农的牧田早早就坐在灵田边上,抬着被晒得黢黑的面庞愣愣的看着田间那一片萎靡不振,叶片枯黄的灵稻。
昨天那一场大雨的滋润,并没有让这些灵稻容光焕发。
其罪魁祸首,就是那些食指大小,拥有长长透明虫翼的黑色食髓蝗。
它们在田间飞行跳跃,攀爬在灵稻枝干上,贪婪的吮吸着汁液。
牧田起初还会去驱赶,甚至一只只的去抓,而后就麻木了。
那些食髓虫根本赶不走,杀不尽,一只只的抓,远远赶不上它们的繁殖能力。
牧田也会一些道法,但不敢用,怕连着灵稻一起给毁了。
正如他昨天和孔艽说的一样,就连那些其他修行冰类功法的弟子,牧田都不敢邀请,因为肃杀气息太重,灵稻承受不住。
“也不知道孔师弟来不来!”
牧田眉头紧皱着,从怀里掏出一截旱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他年轻时也是意气风发的外门弟子,受到天赋的限制,迟迟不能突破,最终只能当一名灵农。
在苍梧派种了整整二十年地。
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只是他的孩子,前些年也检测出来灵窍,明年就会送入苍梧派修炼。
他准备今年干完就告老还乡,享清福去了,挣了二十年的灵晶都留给自己孩子。
眼看着今年最后一年了,老天爷这么狠,要让自己颗粒无收。
宗门的惩罚,必定不轻。
牧田的思绪越飘越远。
浑然没有意识到天边晨曦撒下,照耀在越来越近的一位身形修长的少年身上。
“牧师兄,我来了!”
少年清朗的嗓音,回响在田间。
……
孔艽也不嫌灵田里的泥泞脏,就这么站在灵田中央,俯下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一株灵稻上攀附着的食髓虫。
那个虫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将口器插入灵稻,自顾自品味着灵稻甘甜的汁水。
孔艽伸手,将那无视自己的食髓虫捏在两指之间,打量片刻后,看向后身紧跟着自己的牧田。
();() “这东西真有这么难缠?”
后者叹了口气,惆怅满面的点了点头。
孔艽也没有再多问了,暗自调动着灵力涌向自己两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