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他挡了道儿!
其实他就是想报复我们罢了……”
老人家终是没忍住,用粗糙干瘪的手抹泪。
事情源于前不久的那一场水患。
这个刘员外家一大半儿的良田被淹,而他们村里的地都完好。
刘员外便想向他们买地,却又不肯出高价。
村民自然不愿意买给他,怎奈这刘员外是这附近的一霸,迫于他的淫威,大多数村民忍气吞声将地卖给了他。
只有老奶奶家里宁死不屈,得罪了刘员外。
正如老奶奶所说,挡道不过是欺辱他们的一个说辞罢了。
茶茶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岂有此理!
后来报官了吗?”
老人家哽咽着摆手,等情绪稍微平复下来道:“可别提报官了!
一看几位公子就是外地人。”
“常言道: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我们这儿的人都知道,宁屈死不告状!”
“为什么?怕冤狱吗?”
惠明满脸惊疑。
“只是冤狱倒还罢了,可恨的是那县老爷只认钱!
就比如我们这样的小官司,他不榨出二两油来是不会放过们的!
他……”
“哎哟~”
屋内传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老人家不再往下说,用一块厚抹布垫着锅柄艰难的站起身。
离她最近的李令仪慌忙去扶,被她拒绝,“那有几个矮凳,几位歇歇。
我家老头子醒了,我得去送药,原谅老婆子招待不周!”
“您忙您的!”
李令仪等着她蹒跚的背影,心揪着疼。
她最见不得人家哭,尤其是这么大年纪的老人。
她这具生在锦绣堆里的躯壳,却有一个来自底层的灵魂。
这荒诞的组合,使她更容易共情她原本的阶层。
李令仪回头,见高翊三人也是神情各异,五味杂陈。
掏出钱袋,悄悄走进屋内压在长案上的香炉旁。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
正巧此时老人家的儿子回来了,身后带了三四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壮劳力。
几个人回到路上,齐心合力将马车救了上来。
乡民朴实内敛,怎么让都不肯收他们的钱。
李令仪无比庆幸方才悄悄放了银子给他们。
接下来一路无事,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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