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被他严严实实地关紧,转身时,桌上多了一个包装精致的食盒,以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送来夜宵的好心人士走到蒋云对面的工位,重启电脑。
荧屏的亮光照着梁津眼底的黑痣,蒋云打了个哈欠,干脆不睡了,继续工作。
“再睡十二分钟吧,一会儿我叫你。”
他听见梁津如是说。
关了窗户,偷跑进来的冷意却挥之不去。
蒋云拢了拢外套,睡下的时候脑子里模糊地闪过一个念头:
海京的秋天要来了。
蒋云还是搬回了松江边。
没多少行李,也不需要大张旗鼓地叫搬家公司一车车地运家具,甚至这个决定都是蒋云在车辆排成长龙的上班路上临时做的——
他再也受不了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只为避开堵车高峰期的日子了。
搬家当天,蒋云腰后斜挎着一只黑色keepall,指纹识别的那几秒,隔壁门被人骤然推开,他和梁津撞了个正着。
他俩在冀西合住的时候,他记得梁津是有晨跑习惯的。
跑到八点钟,连带着把菜一块买了,回家差不多九点。
特地选在那人出门的时间段溜回松江,但此时却与梁津面面相觑的蒋云觉得自己有点滑稽。
“你怎么还在家,”
门锁识别成功,蒋云扭头说道,“不晨跑吗?”
梁津:“我并不是每天都晨跑。”
“哦,那我误会了。”
梁津也没他想象得那么……
“小区健身房九点半开门,所以今天晚一点出门。”
蒋云悄悄把后面的“勤快”
二字咽回肚子里。
上下扫视梁津一眼,他这一身的的确确是健身的穿搭。
上半身穿了件黑色速干长袖,非常紧身的感觉,布料与肌肤贴合得很紧密,胸口、肱二头肌微微隆出。
下身是一条常见的浅灰色休闲裤,松紧带随手扯了个结。
蒋云收了视线,左脚迈进玄关之前,梁津在门外开口道:“是回来拿东西,还是以后就住这里了?”
“我又搬过来了。”
说完,他嫌这句话不严谨,遂在句尾加了个“暂时”
。
梁津:“好。”
好什么?蒋云心想。
“我有个礼物给你,”
梁津看着腕表,说,“现在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很快”
可以是几分钟,也可以是几小时,蒋云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从郊区驱车近两小时,他累得都要散架了。
黑色挎包被他扔到沙发边的地毯上,蒋云抱出一条毛毯,往沙发拐角一躺一靠,须臾沉入梦乡,但没睡多久就被门铃弄醒。
他拖着毛毯,一边揉眼睛一边走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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