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躲过了必杀的一剑,田欢心弦骤紧骤松,但旋即却又暗道不好,那飞过田欢肩头的骨剑一个闪现,竟然又折回刺向田欢的背心,眼看着田欢将要被这一剑穿心时。
但浮现于田欢识海的七杀碑却又重新隐去,而藏在田欢发丝中的白蛇却正要弹起,但几乎与此同一个瞬间,伴着田欢的低吼,身形骤然幻动了一下,而后骨剑穿心飞过,却未有鲜血溅飞。
面上刚刚露出得意之色的老道,心头猛地一突,循着本能的便想使用身法躲避,但一道夹杂着雷声电光的戟芒却已然自头顶斩落。
却是田欢修炼的惊鸿幻身步,作为元青女冠留下的身法传承,虽然更加适合女子,但男子也并非不能修炼,就是修炼起来比较困难而已,虽然田欢善于魔改。
但因为还要分出许多心力和时间修炼根本功法和武技,这门幻身步田欢之前并未真个入门,毕竟田欢算起来,其实只是修炼了半年而已,有时候时间的沉淀还是很有必要的。
哪怕天才妖孽也需要时间才能将天赋变现,一键掌握的那是游戏,不是现实,于生死之间田欢强运幻身步,好在没有失误,反而窥得了个中真意。
凶戾的戟光自上而下的斩落,老道身上浮起的护身镜被强行劈开,戟刃带着那面被劈开的护身镜,余势暴烈的自老道的肩头斩下,又一直从老道的右胯斩出,血浆和脏腑碎片瞬间喷出。
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老道的上半身摔落在地,一时还未死去,口中喷着污血,还试图再挣扎一下,自己修炼八十多年了,过往的种种尽数在眼前快速闪现。
年少时资质不佳,虽然勉强进入官府设立的书院修炼,但却几乎没有筑基的希望,极度不甘心的他,机缘巧合的获得了一门邪道传承,尤其是传承里的炼丹之术。
炼人成丹之术。
凭借着炼丹之法,老道修为犹如神速般的越过了炼气下三重,再之后更是晋升上三重,将曾经欺辱嘲笑过自己的同伴全都甩在身后,但也因此招致了同窗的嫉妒和怀疑。
终于因为他连连偷袭炼气修士炼制丹药,这炼人成丹之法被发现了,老道拼死逃出,之后便以通缉犯的身份辗转逃亡,期间一次次受伤,一次次反杀,所幸现在的官府早非当年那般煊赫了,对于他这样并不算起眼的逃犯,并没有筑基境的强者追捕,这才让他成功逃入了伏龙山。
之后他就潜伏在伏龙山养伤兼修炼,但让他失望的是,随着修炼越往后,不但普通人炼制丹药完全没有用了,就连低阶的修士炼制的丹药,效用也越来越小了。
于是老道便盘踞在这山里,不断的搜罗道童培养,等到培养成熟后,再炼制为丹药,服丹修炼,虽然这样时间慢了许多,但却还是让老道修炼到了炼气圆满,只差一步
“只差只差一步就能我就能筑”
啪!
田欢一脚猛地踩下,瞬间将老道的脖子踩爆,脑袋抛飞,炼气修士便是如此,威能全在器物与术法上,当然,并非说这样就弱了,实际上,人类之所以有别于野兽,不就是因为善于使用各种工具和武器嘛。
不过只要能突近至炼气修士身前,武修便能将其斩杀,只可惜,很多低阶的武修都没办法成功做到这一点,不过武修的基数够大,总会有些天赋过人者从中脱颖而出,万军之中杀出的高阶武修,显然普遍拥有并不俗的实力。
其实田欢与老道的战斗时间并不长,兔起鸢落,生死转瞬,只是想要讲清楚,就显得有些拖沓,而道观外的战斗也并没有什么转变。
当田欢提着老道的人头走出近似废墟的道观大门后,还在咬牙坚持战斗的道观众人,登时便士气崩溃,再没有半点敢战之心了,但道观众人虽然想逃,但此时掌握幻身步的田欢,又那里能让他们逃走。
此时属于战斗收尾,田欢意态轻松的将青鹿、青玄及还存活了三个道观管事敲昏过去,而剩下做鸟兽散的道人道童们,也都没能逃脱。
只是让田欢意外的是,那队结阵应敌的道兵,却并没有任何投降的意思,包括道兵什长在内的,还活着的八名道兵都仿佛陷入了狂暴状态般,放弃了对战的妖兵,扭头朝着田欢杀来。
田欢试了下,只能将这些发疯的道兵敲死,没办法敲昏过去,最后只能将他们都斩杀,稍稍有些遗憾。
八个妖兵死了四个,剩下四个也是妖妖带伤,甚至还有缺胳膊少腿的,回头看看还能接上去不能。
“可惜了,这个道观大门我还是很喜欢的。”
田欢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但随后眺望着整个道观,田欢便又不可惜了。
“哈哈,道场有了,还有这老鬼许多年的珍藏,今天以后,也都姓田了。”
青玄自昏迷中醒来,脑后的肿痛让他倒抽一口凉气,呲着牙试图摸摸后脑,但随即便发现自己办不到,手脚都被绳索捆住,体内的真气也好似消散了一般。
青玄脸色格外的难看,抬眼环顾四周,发现此处正是道观里的禁闭室,周遭横七竖八的堆着道观弟子,不乏受伤的弟子,血流在地面上。
一个身量不高的少年,正在拿着止血疗伤的药,挨个的给那些伤势比较重的道众包扎疗伤。
“你是薛平?”
青玄回忆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
禁闭室内的油灯并不算明亮,正在闷着头给师长们止血的少年,闻声一颤,然后收拾了一下神情,扭头看向了青玄。
“青青玄师伯”
丹元观里的规矩是,道童们虽然都还没拜师,但他们属于拜师预备队,所以会以师伯来称呼青玄等师长。
青玄眼神盯着薛平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沉默了一下,说道:“也罢,没事儿就好,你那些妖怪有何打算?难道是想养着我们,等以后再吃?”
青玄的话说出口后,醒着的道众纷纷扬起头,满脸恐惧和慌张的看向薛平,有的人明白了什么,还有的人单纯只是从众。
薛平却只觉得压力陡增,额头冒汗,嘴角动了动,却又不知该如何跟师长们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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