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定国公府。
男主子在府中却接连五六日不往主屋露一次面,长公主萧媛本人还未作他想,她身旁伺候的教养嬷嬷张嬷嬷方嬷嬷等人,便已急得团团转。
方嬷嬷是长公主自小的奶嬷嬷,比着其他后来人,总是更亲厚些。
她一这样不行,往日主子是会闹别扭撒气,可这几年,世子爷总是会纵着些先低头,不管多过分,他最多隔个一天就会过来。
当然,自家主子念不念好是一回事,世子爷的态度摆在那儿。
可这回的事儿,隔得也太久了些
男主子一连这么多天别说露面,连问都不问朝晖堂一句
的情况,这可是往日都没有过的。
方嬷嬷急啊,这次许是主子真闹得太过,世子爷气狠了。
念着这个,方嬷嬷又免不了叹气。
她跟在长公主身边也有二十四个年头了,从奶娃娃到如今。
说句不中听的,思雅公子再好,那也都死了近十年了。
情情管不了一世荣华,主子后半生的依靠是世子爷,主子怎么就不开窍呢总揪着一件旧事儿反复闹腾,世子爷就是最深厚的情分也该耗了个干净
方嬷嬷敛着袖子,眼不住地往长公主那儿偷,想劝说又不知从何劝起。
长公主其实也说不清自己内心什么感受,只觉得满腹的郁气憋得她心口痛。
周斯年这次出乎意料的强硬,半分商量都不给。
她静静等了几日不见周斯年来,前几日为的失魂落魄早敛了起来,美艳的眉目中具是恼怒与羞辱之色。
外头的粗使嬷嬷得紧,出不去主屋的大门,萧媛是又气又恼。
呵还有什么可期待的才几年,他周斯年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居然敢这么对她
越是这么想,长公主就越是恨。
将匕首猛地往桌面上一掷,她抓起桌上的瓷器玉器便往地上砸,砸了个稀巴烂
须臾,玉器瓷器碎了大半,遍地狼藉。
静若寒蝉的下人们缩着脖子,连呼吸都不敢太使劲儿。
见着自家主子发怒,方嬷嬷连忙偷了几眼垂眸守在一旁没甚动静的张嬷嬷,想提不敢提的,急得脑门子都是汗。
握瑾居不日里是不是才收进了一个叫芍药的
听说还是老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方嬷嬷模糊地想起芍药那略带骄矜的模样,默默气得咬牙。
这样不行,这样可不行,必须得想法子将世子爷给叫过来世子爷这么多年等着她们主子,总不能叫这些贱蹄子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恶心到人
于是,脚一跺,方嬷嬷匆匆出了主屋。
顾不得自作主张,她忧心忡忡地奔去握瑾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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