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禾晚眸光一凛,片刻后恢复平静,面容清冷如深秋月色,明亮孤傲。
她神色淡然,语调平缓,眼神深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不带一丝慌乱:“无妨,是他该死。”
小荷身形猛地一抖,头埋的更低了。
颜禾晚漫不经心舀着羹汤,缓缓送到唇边,缓咽下肚,嗤笑开口:“怎么?后悔了?觉得我心狠?”
小荷惊恐万状,忙道:“属下不敢!”
颜禾晚轻瞥了她一眼,眸光幽深如黑潭,让人窥探不得分毫:“无用之人,死了便是死了,他虽是我的心腹,但却不堪用,明知是龙潭虎穴,却不能抽身安然离去,还连累了京中盟友,我不处置他的家人,已然是开恩,这是我头一次跟你解释,再有下次,自己滚!”
小荷没想到自己一时意动,竟惹得颜禾晚这般生气。
她忙道:“属下知晓,绝无下次。”
颜禾晚满意地瞧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碗碟递还过去,又恢复了那副慵懒随性的媚态,抬眼间,柔弱万分。
她轻启唇:“在府中,唤我晚主子,你出去吧,我睡会,明日且有的闹呢。”
小荷接过碗碟,毕恭毕敬退下。
萧驰野上朝之前特意去看了眼颜禾晚,瞧她睡得正香,便没打扰她,只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颜禾晚醒来已是巳时。
她唤来小荷为自己梳妆好,以便接客。
昨日闹得那般凶,只怕是王妃还有几房小妾都要来她这看看热闹,她若是不以好面貌见人,外人岂不传她这宠妾名不副实,并没那么绝色?
小荷侯在一边,将膳食摆好,便开始复盘起了昨日的事。
“主子,昨晚侧夫人在我去膳房时,亲自拦截,还声称自己家世显赫,不是主子您一个妓女比得上的,说若是生了何事,陛下和王爷一定会站在她那边,让奴婢小心些,别到时候得罪了贵人自己还沾沾自喜。”
颜禾晚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
小荷没有再多说话,只安静布菜。
待用完膳后,颜禾晚吩咐小荷去库房拿出自己最喜爱的白玉镯送到了侧夫人处。
还吩咐道:“待见到了侧夫人,替我留一句话,就说,多谢侧夫人关怀,待我伤好,定亲自登门道谢。”
小荷没思索出来由,但还是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侧夫人听。
可谁料,侧夫人听完非但没有消气,反而将院中王爷的赏赐尽数砸了个干净。
小荷回来时,颜禾晚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伤口处也已经由医女换好了药,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药材味。
她刚想开口,外头便传来了小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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