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去了趟医院,针灸之后,腱鞘炎似乎被缓解了些,至少手部的状态要好了不少,项葵拿着杯子去茶水间时,楼下有群人上来,也不知道是实习还是参观,都是些青涩的面孔,眼底还透露着未曾被社会毒打过的清澈。
项葵没太多兴趣,等了会儿水泡开,在人群中骤然听见有点耳熟的声音。
有点像阿三。
“是留过两年,但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履历。”
有个青年男声落落大方道,“口语还行,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她回程时望过去一眼,说话那人一身清爽通勤装,棕头发,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像是刚毕业来实习的。
项葵:“……”
留学两年,毕业,找工作。
不至于这么巧吧,她只说了个城区而已啊,还是大概范围。
不会真要被线下开盒了吧!
她一慌张,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更臭,组长见项葵冷脸过去,心里还嘀咕,怎么这么大火气,小越总惹你了?
一语成谶,之前还没惹,很快就真惹到了。
四月起头是清明,放一天假,父母两门的祖宗们可能都不大认识她这个生面孔,项葵也没坟可上,就在家待着看电影。
越清再喜欢报备也不可能这时候大逆不道地拍几张照片过来,一时没了消息,项葵还处于社会性蒸发状态,窥了半天帮会群的屏,突然收到阿三的消息。
【阿三:师傅好像明年清明要回国,说是家里祖坟给洪水全淹了,那边民俗得直系回来才能迁,但不知道具体是只留一阵还是得再出去。
】
项葵眉一皱,灼月为什么没和自己说?
【食人葵:你哪来的消息?菜刀】
【阿三:之前跟她留的一个地方,打听的呗。
师傅现在应该忙死了吧,上官网都能查到她资料页面,都读到博士了。
跪】
项葵回了个收到表情包。
她打开和灼月的对话框,想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两人的上一次对话是在过年,对方祝她春节快乐,要对自己好一点。
自己说谢谢,你也是。
项葵感觉自己都快记不清对方的脸了。
都说祸福相依,好消息来了,坏消息似乎也要跟着来才算对她公平。
上次元旦闹得不欢而散,母亲那一直没怎么敢给她发消息,现在突然告诉她,她爸复查的时候发现个肿瘤,挺严重的,多半是要动大手术。
收到消息的时候,项葵蜷在沙发椅里,连动都没动,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要动手术的是个陌生人。
她很快把这条消息划入“不知道该怎么回”
也“不想回”
的行列里,也发过去个简短的“收到”
,很快,屏幕又一亮。
【妈:以前的事归以前的事,这次很严重了,好歹你也去看一下吧,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人,真的没必要那么冷淡,以后万一想看都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