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
他喜欢项葵什么呢?
越清想得太入神,都没注意到越夏溜溜哒哒也下来了,在那暗藏欣喜地忸怩发问:“哥,你真要住校啊。”
他没反应过来,“嗯?”
了声,就听项葵抬了眼,答道:“明天才去。”
越清:“……”
说好的跟他在一起写作业会分心呢??我看你的心正得很!
少年人总有种幼稚的胜负欲,好像谁先喜欢谁就输了一样,谁要是追着喜欢的人跑那更是大输特输,显得不值钱,是要被人笑话的。
但笑不笑话越清倒无所谓,他主要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尤其不值钱,更不想重演两人上次玩的对抗游戏战局——项葵一个技能没交,他大招全出了个精光。
好丢脸,一点都不帅。
察觉到某人情绪不太对,项葵把笔放下了,有点忧心似的看着他。
她一向是这样的,别人什么心情她就跟着什么表情,比晴雨表还准。
越清把跳蚤似的妹妹打走,沉稳地一坐,心头又开始叹气。
他住校,不是担心影响自己学习,是担心影响项葵。
他但凡摆个脸色耍个脾气,项葵就会开始想尽办法开始顺毛,他喜欢项葵是他的事,又没规定一定要有回应,平白给人添什么堵?
况且项葵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按照常理而言,比起住校,更有性价比也更合理的解决方法,是他心平气和、视若无睹,别动辄因为项葵对人笑笑就拉长了个狗脸不说话。
但越清自我认知能力很强,他明白自己就是做不到。
他看着项葵安静的侧脸,荒草地终于长出了朵向日葵,可那些所谓的“怦然心动”
、“面红耳赤”
他还是没来得及感受到,暂时只悟出了一个气人的真理——
喜欢可能是,虽然我看见你就生气,但我还是想和你黏在一起。
项葵慢吞吞地提醒:“……你这张卷子半个小时没翻面了。”
“这么关注我?”
是因为谁啊,之后三个月可能见不到几面了,越清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冷不丁伸手重重去揉她脑袋,结果憋了半天,既不敢提那什么张子朋,也不敢问她到底对自己怎么想,最后只能泄气似的一皱眉,义正言辞地敲打:“你也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不许谈恋爱,不许和我以外的人谈恋爱……算了,我也不行,等你高考完再说吧。
他的小指轻轻蹭过她脸颊,项葵有点不适应地偏开了眼睛,却没躲,只闷闷说:“知道。”
……
只是三个月而已,尽管有点失落,但项葵
()告诉自己要提早习惯。
因为她知道,越清马上就要上大学,至少两年时间聚少离多,再往后算算,她高考后也要搬出越家,如果考的再远一些,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也明白自己的失落不一般——毕竟就算和张子朋十年不会再见面她也并不会失落,但她最好还是不要再深想了。
项葵要做的事,是尽力把自己的分数提高、学费免掉,然后上一个含金量高的大学、选一个就业好的专业,其他的都排在后面。
又是一年高考季,艳阳不要钱似的洒了满街,越清带着他的大包小包班师回朝,一家人开始研究怎么报志愿,为了提前演练,越夏和项葵也被叫了过来,一起翻那本厚厚的志愿书。
“留本地最好,或者邻省也行,别跨太远了,到时候水土不服。”
李美珠琢磨了圈,还是觉得澄大好,“但是上王牌专业好像有点擦线?”
澄江很大,澄大看似在本地,但绝不是老头出门溜个弯就能走到的距离,市区到那得地铁转公交再转地铁,打车去也得一个多小时,可够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