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后座的母亲却不讲话了,她在不断地叹着气。
朱雨深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问母亲:“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这人讲话直,如果话不中听,你不要生气噢。”
母亲说:“咱们母子俩讲话,随你怎么讲,我还会生你的气吗?”
朱雨深说:“讲句实在话,现在我们这边的人的生活水准都来了。
咱们处于长江沿岸,是鱼米之乡。
离苏南啊、杭州啊等达地区都很近。
经济也很活了,现在哪家没有一些存款呢?你看每个村楼房都直竖,镇和县城里造了不少商品房,都卖得很好。
但你和赖五这ri子过得也太寒酸了吧?房子吧,这么多年来又没换新的。
想象得出,这么多年,你过得不怎么好。
我搞不清,你当初离开我们父子离得那么干脆,跟赖五过不了好ri子后,你怎么不一走了之呢?”
半晌后,母亲答道:“我还能去哪里?当年离开你们父子是我不对。
我那时年轻,又比较任xg,结果让你受了苦。
还有,赖五凶着呢。
跟了他后,我如果再跑,他说要冲到我娘家杀人;说我如果跑了,被他找到后,他要用刀把我捅得半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么多年来,他总是拿这些狠话来吓唬我。
我知道他这个人又凶又狠,什么事都做的出。
我怪只怪自己做错事,心里悔啊。
现在都快五十岁的人,没啥想法了,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只是你弟弟没有一个有能力的父亲帮他,他将来成家肯定很难,哎……”
朱雨深没有接母亲的话茬,他们俩就这么沉默着。
自从他们折向南,背离赤水河走着时,雾气就越来越淡了。
不多久,他们就骑到了母亲家所在地村子。
此时此地,雾已散开了,天空有点黄。
进村后,路不好走,母亲下了车。
朱雨深推着车,随母亲一起来到她家院门外。
她家的院墙并不高。
一接近院墙,朱雨深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他坐在小凳子,在门前的水泥稻场剪山竽藤子,他应该是要趁雨天去插山竽了。
朱雨深放缓了脚步。
母亲跨进院门前回过头来,看见朱雨深没跟来,她正要说什么时,朱雨深连忙用手势制止了她。
他依旧站在院墙边,并且后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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