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筠已经是昭阳长公主了,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个寡妇
一想到前朝公主传出来的艳名,姜静行就恨不得对着自己嘴来几下,都怪它当年说话慢,没来得及拒绝
姜静行心里叫苦不迭,但还是强撑着客气道“公主殿下亦是容貌依旧。”
然后微微侧头,避免了与筠的眼神接触。
短短一句话,便再无后言了。
姜静行本意只是随口客气一句,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架不住听的人胡思乱想。
听到心上人夸自己容颜未变,筠下意识地扶了扶髻间插着的金钗,心里顿时就涌上一股甜意来。
坐在上的武德帝见二人气氛融洽,攥着佛珠的手瞬间捏紧,价值连城的黑檀佛珠甩在宝座的扶手上,出啪的一声脆响。
跪在角落里,宛如透明人的玢柔,被这一声吓得肩膀耸立,也让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筠回神。
见自己皇兄脸色不好,她也意识到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毕竟自己的侄子还在偏殿性命垂危呢。
李嬷嬷很有眼色地走上前,扶着筠坐到了宫人搬来的圆背椅上。
武德帝意味不明地看了筠一眼,很是不满自己妹妹的不识趣,他以为上次他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但他既没有对着筠摆脸色,也没有看向姜静行
,而是指了指垂着头的玢柔。
“你,过来。”
玢柔刚开始还没有意识到叫的是自己,直到被张公公提醒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她膝行上前,苍白着脸行礼“奴婢参见陛下,参见公主殿下。”
姜静行打量着眼前这朵小白花,眼中满是玩味,也不知道等燕王醒来后现自己心上人已经凉了,那时候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武德帝语气冰冷。
玢柔咬了咬嘴唇,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心里又有了底气,于是回话道“奴婢是燕王府的侍妾。”
“侍妾”
这回说话的是筠,她看了一下玢柔,惊讶问道“那你是怎么入宫的,本宫可没有给燕王府的侍妾请帖。”
按照皇家的规矩,王府侍妾是没有品级的,在身份上也只比奴婢高一点。
玢柔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筠,见对方不为所动,只好垂下头说道“是燕王殿下带奴婢入宫的。”
“既然是燕王带你入宫的,那你为何穿着一身宫女服饰,怎么,燕王府缺你这个侍妾吃穿了”
燕王自然不会短了玢柔吃穿,甚至在平日里的花销上,她所用的衣料器物都是燕王府最好的。
玢柔虽然被燕王带进了宫,但她根本就没有想去参加宴会,毕竟以一个侍妾的身份坐在里面,她只有被人轻贱的份儿。
她今天之所以入宫,除了知道燕王要为她筹谋侧妃的身份以外,也是想亲眼见一见姜绾,亲眼见一见在她知道自己是燕王侧妃,并且还怀了燕王的孩子时,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只可惜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了奢望
玢柔心中恨极,却说不出一个完美的理由来,只能在嘴里不断重复“奴婢,奴婢是”
姜静行冷眼旁观玢柔的慌乱,心里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情。
她虽然不知玢柔为何入宫,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最起码对自己女儿没有什么好处。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云贵妃一声高喊“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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