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舳国众影骑前扑后倒,马匹也无声无息地坠地,有些影卫甚至被高高地吊在空中,脸上的墨色面具在夜里散着些诡谲的气息。
黑暗中,羲凰一身青衣背着冥龙剑款款而来。
羲凰抖了抖手里的白绫,复又松开。
再一路挥舞着冥龙剑走向凌昉,只见她手起刀落,眼也不眨,身上的素色青衣早已被鲜血浸染湿透。
“羲凰”
凌昉眨了眨眼,嘘着声喊,旋即倚身倒地。
羲凰沉默地靠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凌昉呼吸有些凝滞,昏昏沉沉的。
他闻见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又听到一声巨响,几次想用力地睁眼却什么也看不清。
凌昉晕厥过去。
夜更深了,皓白的月亮挂在夜空,姑雅山的嶙峋怪石和树木花叶的影子铺在暗道上,犹如水墨画般静美。
羲凰费力寻了处避风的石壁,安顿好凌昉和夏芙,她才颓然地坐下。
寒风阵阵,她的面色露出愁凄的神情。
羲凰的心绪杂乱,又格外担心夏芙的安危,含泪欲泣。
思索间,羲凰又赶忙扶起夏芙,为她运功稳住气息。
夏芙的脉搏微弱,脸颊也有些凉,羲凰用另一只手来回搓着夏芙的胳臂。
三更天,凌昉霍地坐了起来,他举目望去便瞧见月色下羲凰的盈盈泪眼。
凌昉轻声低唤:“羲凰”
羲凰听见声响,旋即绷着脸扭过头,极快地收起泪意,
她起身朝凌昉递了颗药丸,仿若无事生,不紧不慢地说:“白绫上有勐石散,你已服了一帖,再用一帖加以运功便可疗愈身体。”
月色淡了些,星光布满天际,蝉叫声由远及近,凉风吹得两人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凌昉的手从袖口里伸出来,缓缓地接过羲凰手里的药丸仰头服了下去,一对星目在黑暗中闪着光亮,他能察觉到羲凰的疏离。
凌昉煞白着脸,扶着石壁颤悠悠地起身,身量依然挺拔蕴藉,松柏似的巍然站立。
只见他挽起窄袖,甩开后襟徐徐地坐在夏芙身旁。
凌昉扶了扶夏芙手上的脉,旋即张开手掌,盘臂在她身侧运起功来。
春风挟着一股梨花香气,香气扑鼻,凌昉闻着觉得有些腻。
彼时,羲凰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她冷得声音里已经带着股鼻音:“你?”
“夏芙不碍事你不要挂心,”
凌昉忍住咳嗽,磕磕绊绊地说。
羲凰静默了一阵,想了想,冷硬地说:“夏芙有我照顾便够了,你先歇息好。”
凌昉心底有愧,半晌儿才传来他的声音:“不要紧,”
他的眉目炯炯,不由分说地起势运功。
羲凰没再搭话,皱着眉眼脱下身上的大袍披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