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的病,是因为困在了往事中吗?”
女官问道,她不曾侍奉过国君的长子,今日如此近距离接触,便觉得,虽贵为公子,却也不过只是一个失去了母亲,得不到爱的孩子罢了。
辛吾冷下眼,女官当然清楚自己不该多问,“小人知道,长公子是燕国将来的国君,这不该是小人过问的,但是相邦如此小心翼翼的提防,为何不去弄清根本呢。”
“长公子如此,就连小人看着,都觉得怜惜。”
女官又道。
“你只管侍奉好公子,做好你分内之事。”
辛吾提醒道,“至于旁的,你是宫里的老人了,用不着我来提醒。”
“是。”
辛吾看着大帐,随后撇了一眼女官,便跨步离去。
待辛吾离去,女官才抬起头,并看着辛吾的背影,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
临近深秋,燕国的风很是寒冷,燕王裕从寝宫出来后便一直咳嗽不止。
原以为经过调养,至少能够维持举行完长子的冠礼,但从步辇上下来时,他便感到了全身的乏力,还是左右内臣现后将他扶住。
他的脸色也比在寝宫时要差很多,作为王后,姬蘅看出来了燕王裕在强撑,于是便在一旁小声相劝。
“大王爱子心切,云中君的冠礼固然重要,但是大王的身体是国之根本”
“你不用劝我。”
燕王裕打断道,并在左右的搀扶下吃力的登上了殿前搭设的礼台,“在你们看来这是为国君的长子所举行的成人之礼,但对我来说,还有一层意义。”
燕王裕坐下后,虚汗直冒,姬蘅的内心很是平淡,只有表面故作关怀,但也仅仅只是几句话。
咚咚咚!
——随着钟鼓楼上的钟声敲响,所有负责礼仪的宗室官员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冠礼,始!”
礼乐之声再次响起,“冠者一加,玄端。”
子冉在帐内更换好玄端便来到了南端的礼台上,两座高台相望,燕王裕与王后姬蘅坐在北端的礼台上。
上香祭拜完天地后,子冉走下礼台,来到了北端礼台双亲的身前,但迟迟不肯下跪。
辛吾也在台上,于是走近了子冉,压低声音道:“今日的冠礼对于公子而言,绝不仅仅只是成人之礼。”
子冉看了一眼父亲,又看向了姬蘅,在舅舅的提醒屈膝跪拜。
辛吾便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燕王裕强撑着身体,但也只能在左右的搀扶下勉强起身,他接过辛吾奉来的缁布冠,亲手为子冉加冠。
“君子今日成人,寡人希望你,不忘本初。”
加冠之后,燕王裕语重心长的说道。
“儿臣谨记。”
初加结束,子冉回到了帐中更换武人所穿的素积。
“再加皮弁!”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冠礼二加,除了授冠,还会加授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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