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能在信息里写“与友长兮”
,尽管他从来没想过与管锌只做朋友。
怕熬得太晚,管锌早先去洗漱了,这样一倦怠他可以直接睡。
他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从房间出来,简单但不轻浮。
并非有意听蔡徵超和靖岳的对话,像只是渴了要喝一杯水那样,他走过来很随性地坐下。
“你明明早已知晓。”
管锌对着蔡徵超如是讲。
“你如今全然知晓。”
管锌对着靖岳如是讲。
3
管锌和靖岳分开的时间,蔡徵超走了进来,或者用“从门缝里挤进来”
形容更贴切一些。
管锌既不是真小人也不是假君子,他从来没有接受过蔡徵超的喜欢,于是喜欢变成了蔡徵超的私事儿。
管锌没有忘记过靖岳,他早就和蔡徵超说过,他心里有人。
蔡徵超知道。
那时他教管锌抽烟,又或者喝得大醉,偶尔能从管锌嘴里撬出关于靖岳的一星半点儿,
管锌说,“心里有人就不应该耽搁另一个人,这才算坦荡荡。”
蔡徵超把玩着刚从烟盒里抽出来的烟,扯了下唇,“爱你是我的事,因爱你而做的所有事对我来说就是值得的,也不算耽误。”
于是乎两人就那么耗着,谁也没有更近一步,谁也没有再退一步。
蔡徵超很感谢管锌送给他这六百多天。
4
蔡徵超干完了酒杯里最后的酒,离开了,没让管锌和靖岳中的任何人送,亲眼看他们相爱这件事在他清醒的时候不算太难,他至少还有克己复礼的能力,而在他酒醉的意识里却不被允许。
酒精作祟观感会被放大,那,足以让他溃不成军。
世人很难释怀上天的安排,明明相爱又不能在一起的,明明不爱又偏要遇见的,明明动了心却要逃离的,明明不曾情动却要千不该万不该的。
明明。
5
远处仍旧光亮,也把这光照进了斜塘,管锌没喝酒,饮了一大口温水,一顿再顿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靖岳环过去,用了些力,像是告诫,也像是祈哀,但求疼,但求生,但求管锌此生不离开。
管锌回应似地环绕,像是蹭了蹭那样地吻了吻靖岳。
奇怪,明明喝的是温水,但好似那深冬的冰凉侵入筋骨,会疼,会狠狠地疼。
靖岳是喝得有些醉了,本来酒量也欠佳,他抵在管锌的肩膀。
话语里带着小孩子气的含糊的难过,“你说你爱我,你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
“管锌,我想听。”
上一次见靖岳喝醉还是在那年除夕,他也有貌似无理的要求。
管锌觉得好笑,怎么平日里更希望自己别喝酒的人却总是喝起来一醉方休的样子。
但他也总是顺从,靖岳想要的,只要他能他都给,予取予求。
他吻在眼眸有睫毛的倾动,他吻在鼻尖儿有轻微的气息,他吻在脸颊有脸红的温度,他吻在嘴唇有情动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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