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柏楠迅速向那走去。
他感到急躁,想去抓住那团光。
急躁?
他有何可急躁的。
对啊,时光长远,他为何急躁。
符柏楠缓缓停下脚步,放眼四顾,方才传来鸟鸣的树已见搭上了竹梯,小竹子正爬上去摘那鸟窝。
天晴水暖。
微眯起眼,符柏楠拢着袖子,慢慢踱到那团光旁边,一侧的老龟相当给面子,挪了两步。
他弯下腰去。
“在读甚么。”
那团光于是温颜扬起颈子,探出手掌,抚摸他的下颌。
“睡好了?”
符柏楠亲吻她的掌心,含糊应声。
她笑着伸个懒腰,把书面给他看,“《列国志》,这人写的有趣,读久了让人想出行。”
话刚落,白隐砚轻拉过他颈项,“翳书,你是不是长胡子了?”
“嗯?”
“有些扎手。
啊,是长了点。”
她弯着眸笑抿嘴,“你不要剃,看它能不能变长。
你若留了,你朝中那些‘儿子’大抵也能免了日日刮面的苦。”
话一落,两人都笑出声。
“行,那便留着。”
符柏楠道。
白隐砚愣了一下,坐起身来拿过一边的草筐,玩笑道:“今日怎么这般好相与?”
符柏楠拢袖挨着她坐下,“我哪日不好相与。”
白隐砚摇首,“没,没,是白娘口误了,督公向来最好脾气的。”
说着说着,她自己憋不住笑起来,符柏楠也笑起来。
拿了她手中一把草,符柏楠和她一起弯着腰喂龟。
白隐砚托腮道:“晚膳想吃甚么?”
符柏楠道:“随意。”
白隐砚道:“又说随意,总我来日日筹措花样,也是会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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