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新社

第102章(第2页)

“师兄,你去要一小瓶酒吧。”

放下菜,白隐砚冲白岐道。

白岐看了她一眼。

“这边太冷了我不习惯,你要瓶酒我喝一点。”

白岐看了她一会,指尖在桌上点了点,起身招呼小二。

沽好的黄酒很快送上来,白隐砚先喝了两杯,热酒下肚,四肢百骸都暖和起来了。

白岐看她低头搓脸,忍不住笑道:“这么冷不给自己做碗汤?你那汤不是很厉害么。”

白隐砚又倒了杯黄酒,道:“太麻烦了,给自己做提不起劲来。”

白岐哼笑一声:“给人做就有劲。”

白隐砚没理他。

见她就是实打实的喝酒,白岐吃了一会菜,自己也倒了一杯。

两人吃着聊着,说起一些旧事,些许往年。

喝了酒人都放得开,白隐砚渐渐笑也多了,白岐和她天南海北地聊,说的最多的还是白思缈。

话赶话经常到了头白岐就提起什么三纲五常来了,聊久了总是往那奔,白隐砚让他烦得不行,两人说两句吵两句,吵两句笑两句。

话到夜中,白隐砚困得不行,白岐也觉得撑不太住,叫人撤了桌,两人洗洗各自睡下了。

北风透窗隙。

长夜中白隐砚睡得很实,白岐半靠在春榻上,听她吐息沉沉,翻了个身,终于也合上了眼。

闭目睁目,再醒,他是被外间一声极沉的落水惊起来的。

西窗开着。

白岐猛起身把住窗沿向外看,只见护城河的冰流上,白衣浮鼓。

厚衣拖重,那便脱。

河水吞噬体温,那便上岸。

先是脚趾,而后是整只脚掌,渐渐蔓延到小腿,四肢。

短短两天之内白隐砚数次在寒苦中失去对四肢的知觉,但她仍在跑。

她甚至不知自己在以什么跑。

夜太深,她走的太慢了。

她尽全力扯开喉咙,每过一家便高喊擒贼走水,拨倒人家门口立杆竹筐,许多人家的护院狗叫了,有人出来看,也有人破口大骂扰民。

但有骚动聚拢来,白隐砚便不担心她会被当街带回去。

她太高估自己体力,跑到当地的提督监坊时白隐砚已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深知宦官禀性,叩响门扉时她心中盘算几多说辞,最担心的还是自己讲不出来。

门开了。

门内人蹙眉,接着睁目,最后惊喜出声。

“你——主母?!

您、您是——哎哟小的有眼无珠!

这大冷天儿您这,庸子!

庸子主母在咱这儿呢!

你娘的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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