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包裹逐渐解开,赫然是楼掌柜命人送出去的旧纱。
“楼掌柜,看看这花样,眼熟吗?”
旧纱之上,由炭笔所绘,一条条黑线组成了一张完整的地图,只要熟悉朝辞城的人就会现,这就是朝辞城的地图。
其中一些府邸还用特殊符号做了标记,比如梁节度使的府邸,还有一些富户商贾,以及最重要的粮仓军械储备之处。
“楼掌柜这般才能,在我许家倒是屈才了。”
许临洲真心实意地感叹道。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许临洲看着眼神灰白,身形也佝偻下去的楼掌柜,眼神无波无澜,“接下来,希望楼掌柜配合一点,还能少受些罪。”
“至于王主簿,”
随着许临洲将视线放在王主簿身上,便有狱卒想将人从牢房里提出来,许临洲微微抬手制止了对方。
王主簿不过是个被重金贿赂的官员,意志远不及楼掌柜这个北燕人来得坚定,当即就喊着他什么都说,只求给他一个痛快。
全程旁观的王主簿是真的想什么都说,他一点都不想被许临洲那好似掌控一切,猫抓老鼠般地审问,也不想去体验墙壁上挂着的,沾血带肉的刑具。
可许临洲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王大人知道的东西想来也不甚重要,就在牢房里好好呆着吧。”
许临洲从袖中掏出帕子,也不看王主簿,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沾了灰尘的手,“想来王大人对这等拉您去死的探子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这样看着,也能缓解心中的仇恨。”
说完,许临洲将帕子扔进炭炉,看着这轻飘飘的布料片刻就被吞噬干净,转身朝外,大步离开。
想来,王主簿应该会努力地回想,可千万不要辜负他的期望,给他点惊喜才好。
“大人,那位怎么处理?”
狱卒看着许临洲就这么走了,赶紧追了上去,这牢房里可还关着一个顺道抓来的严寻礼呢。
许临洲一顿,倒是把这家伙给忘了,“等那两人招了之后再把人给放出去吧,不能走漏了风声。”
狱卒:“是。”
等许临洲出了牢房,就有人上前来引路,前往几位大人所在之处。
许临洲却并不着急见太子,“那位沈老板可离开了?”
“回大人,沈老板还未写完,是以并未离开。”
“那先去沈老板那看看吧。”
引路的侍卫虽然不解,却还是按着许临洲的意思带她去了沈母所在的小隔间。
这隔间原就是一些小吏办公之处,笔墨皆有,自许临洲了话之后沈母就被带到了这里,要求写下这些年与楼掌柜各项来往交易。
许临洲一进来,沈母就察觉到了,她并不知道许临洲是何身份,是以只是恭敬起身,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