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张纂领一队,自己亲领一队,萧摩诃和侯胜北都编在其中。
武库装备,人手配以弩机、枪矛、铁甲。
侯安都又下令即便战况不利,后续部队也无需接应,务必死守城池。
三百人饱食一顿,尽早歇息。
夜半起床集合,分别待命于内城南面两侧的东掖门和西掖门。
贼军的游骑来去如风,昨日见城头无人,连一支箭都没射出。
明日再来,只怕更是大胆嚣张,大意懈怠。
前部骑军太过突进,和后部步军出现了脱节。
呵呵,那就不要想回去了。
……
和初阵截然不同。
突袭王僧辩的那一战事起仓促,然而目标明确,行动其疾如风,动如雷震。
此次却是坐等敌军来攻,后制人。
真的是坐等,一百五十余人裹着毡,静夜中在城门口席地而坐。
十月底,寒意已浓。
侯胜北拄着兵刃,觉得时间过得缓慢,一个时辰仿佛怎么都过不完。
他看着面前黑洞洞的城门,城外什么情况不得而知,只有城头两名瞭望的军士看得到。
抬头看天,还是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变亮的迹象。
左右看看,跟随自己的那对身手高强的兄弟叫做张安、张泰,其父张纂为侯安都麾下军主,乃是始兴同乡。
他们没有跟随其父,却编入亲兵幢与侯胜北待在一起。
至少我能和阿父一起并肩作战,已经很幸福了,侯胜北想道。
他望向队列最前方的那個身影,侯安都面容沉静,与众军同坐,毫无不耐之色。
一旁的大壮哥,即便坐着也是高出周围甚多,看着他宽阔的背影,侯胜北莫名感到一阵安心。
南方缺马,唯有军主配有战马,侯安都和萧摩诃两匹而已。
侯胜北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匹小矮马,路途遥远没能带来,不知道这大半年来,家里照顾得它可好。
军中禁语,静夜无声。
偶有战士扭动身体,牵动铠甲出的哗楞一响,以及传来的一声马儿嘶鸣。
……
不知等了多久,天色微蒙,鸡鸣时分。
远处传来的一阵马蹄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台城。
徐嗣徽等又至,前部数百骑兵耀武扬威,再次来到阙下。
这些敌军以为守军和昨日一样,胆怯不敢出战,在城下高声笑骂,打马绕行往来,不成阵形。
城头瞭望的军士挥动旗帜,连展数下。
侯安都起身上马,高举手臂。
众将士望见,撇下身披毛毡,随之而起。
早已卸下木闩的城门,嘎吱一下被推开了。
百人无需金鼓传令,看主将亲身示意即可。
侯安都挥臂向前,带头冲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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