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新年?第一天就不见人,身为妻子,难免会有失落,姜姝挽这会也只能宽慰温湄两句。
今日本打算向二?人问安后,再一齐吃顿饭,没?想到陈言廷被?绊住,午时了都没?回来,母女?二?人只好作罢,简单用完午膳后姜姝挽便回了。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平静的流水,一日日缓缓流过,平静而安然,让姜姝挽都快忘了之前发生?的事,只除了夜里偶尔看到城中烟花漫天的时候,那在小?镇的记忆会突兀的出现在脑海中外,梁钰这个人给她留下的记忆,好像只剩一个名字了。
是的,她在刻意忽略这个人,忽略这个名字,以及他?留给自己的记忆。
因为陈言廷父子一直忙于?公务,以至姜姝挽自除夕后就没?出过府,江陵的繁华给她留下的只剩除夕夜那日的记忆了。
……
原本官员的年?节有五日的休沐,但姜姝挽在这五日内都不曾见过陈言廷,五日过后,休沐结束,陈言廷父子二?人更是见不到人了。
直到初七这日,父子俩才终于?露面,却带来了一个对姜姝挽来说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席间?,父子俩像是多日不曾好好用饭一样,吃的有些狼吞虎咽,温湄见之,都不忍心怪责因忙碌而多日不归家的二?人,只是一脸心疼。
“梁大?人身为巡抚,这几日都与我们一道风餐饮露,食不果腹的,我们身为下属的又?岂能有诸多要求。”
饭毕,陈言廷才说起这几日的经历。
除夕夜那晚,他?刚归家就收到梁钰的密信,说既然二?人要调查,那便趁着这过年?的时机,两江各处都放松警惕的时候才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时机。
毕竟任谁都不会想到,就算梁钰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至于?会在大?过年?的就烧到两江各处,也就没?人会在意休沐这几日梁钰会的动作。
却都没?想到这梁大?人倒是真的敢反其道而行,短短五日,就带着陈言廷父子去了除了江陵以外的辖地?,大?致摸清楚了是个什么形势。
“梁大?人谦逊,明明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却还愿意听我们的想法,说圣上?有言,怕他?初入江陵多有不明,让他?事事多躬身亲问。”
事事躬身亲问?亲问谁?又?如何?亲问?
这短短几个字令姜姝挽心下犹如擂鼓,隐隐感到丝不对的意味来,可还没?等她问出口,温湄就已经出声了:
“什么意思?圣上?让他?事事亲问你?他?不是巡抚两江,如何?事事亲问?”
一想到休沐五日都不曾见人,这要是事事亲问,那陈言廷父子来这江陵的大?半年?怕不是连人影都见不到了?
温湄自是不愿和丈夫儿子分开的,这会也不禁有些着急,声音都拔高不少,语气中的不虞直接就能听出来。
陈言廷却放下温湄递给他?的帕子,好言劝慰道:“倒也不必如此,梁大?人也是想到这点,这才趁着休沐这几日带着我和阿朗去了别处,余下的就是江陵的事物还未调查了。”
“既是圣上?的意思,那我自当全力配合他?的。”
温湄又?问:“那当如何?配合?”
这次陈言廷没?说话,故意卖了个关子,温湄只好把眼光投向陈朗,温湄刚原谅他?,他?不敢造次,三言两语就把事情都给抖落了:“梁大?人说想要遵从圣上?的旨意,认下父亲这个老师,可江陵情况最为复杂,又?有成王眼线,未免被?人盯梢,父亲遂提议让梁大?人住到府里来。”
就是说,陈言廷父子暂时不会像之前那般日也不归,但前提是梁钰会和他?们住到一起。
姜姝挽明了其中的意思,又?联想到近几日自己隔壁院子里进进出出打扫的丫鬟婆子,不知为何?,明明是两间?毫无关联的事情,却令她这会有些紧张,置于?膝上?的双手?都有些汗涔涔的。
终是没?忍住,还是朝着陈言廷温道:“近日,每日都有人在打扫我隔壁那园子,是否……”
“那梁大?人也喜静,只让我给他?一处僻静的院子外就别无所求了,正?好挽姐儿旁边的院子还空着,我就让人收拾出来了。”
听到这里,姜姝挽还有什么不明的。
这怕又?是梁钰的计划,先用公务来让陈言廷父子忙碌了几日,让温湄和她在府里整日都担心,自然是不能再接受两人长时间?的不露面,接着再拿出圣上?的旨意,冠冕堂皇的说要住进来,以便议事更加便利。
换做是谁都无法拒绝,梁钰可真是将每个人都算计在内了,真不枉费他?的一番苦心,想到此处,姜姝挽心里还是有些愤恨在的。
以为到了江陵她和他?便不会再见面,也不会再有交集了,可没?想现下,两人不仅天天能见面,还阴错阳差的成了邻居。
姜姝挽不想这样,觉得自己又?被?他?拿捏,心里是想拒绝的,可一想到温湄这几日因为陈言廷父子的事茶饭不思瘦了好几圈,自己如果这时候提出别的要求来,是给温湄徒增烦恼。
不就一个屋檐嘛,他?日日那么忙,自己和他?未必就有机会见面,在者,就算见了面又?如何?,该说的话自己已经说清楚了,他?一个朝廷的官员,总不至于?被?人拒绝两次就寻隙报复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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