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宫内,兰花浮动,暗香浮影,身着浅粉色裙装的连翘双手交握放在腹部,步履匆匆,裙摆轻飞露出粉色的绣鞋。
走进内殿,穿着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宫装,头上别着素雅的兰花珠花,头戴白玉缠丝发钗的美人斜斜的靠在如贵妃软榻之上,双腿交叠手植素卷,目光专注。
“娘娘,夫人求见。”
着如此淡然恬静的无忧,连翘激动的心情平复两分,压低了嗓音,凑在无忧耳边开口。
无忧握着素卷的手指微微一动,接着抬眸望向了连翘充斥着喜悦的脸,了然一笑。
她伸手拢了拢自己略微有些褶皱的衣襟,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喜,“快去备些桂花糕,请人稍等片刻。”
连翘笑着应下,这点小事儿根本不用娘娘安排,就已经准备好了。
也不知道那天娘娘究竟和福顺公公说了什么,对方竟大度的允许白家人进宫拜见,娘娘进宫将近三年,这可是头一回。
“臣妇参见柔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穿着一身命妇常服的中年女人,面容温婉沉静,眉宇之间与无忧有五分相似,正是白无忧的生母亲秦氏。
“娘,快快请起。”
无忧伸手将人扶起,伸手握住了母亲秦氏的手拉着她坐在了旁边,母女两个多年未见,一时半会儿竟说不出话来。
“娘娘真是长大了,都快让我认不出来了。”
秦氏伸手摸了摸无忧的脸颊,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心疼。
女儿是他们从小疼到大的,无奈进了宫,在后宫的倾轧当中成长,这种成长是父母并不愿意到的。
若说是嫁给寻常人家,他们自然能为女儿撑腰,可嫁入皇家,他们鞭长莫及,甚至如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做错了什么牵连了宫中的女儿。
伸手按住了秦氏的手,无忧受到白无忧影响忍不住蹭了蹭,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了享受的表情,这种熟悉的味道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这是母亲的味道。
“再怎么样,我都是爹娘的女儿。”
场面瞬间变得忧伤起来,无忧眼珠子转了转,将秦氏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脸上的笑容晃花人眼,仿佛是沉浸在幸福当中的小女人,又回到了当初的少女时期。
“娘,我有了。”
这一句话弄得秦氏半晌缓不过神来,借着伸手摸了摸无忧平坦的腹部,“这是真的吗”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问女儿还是问她自己,这可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子,自家女儿在这深宫之中最起码有了依靠。
“嗯。”
无忧点了点头,母女两个围绕着这个孩子商量了许久,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两人的欢笑声。
芷兰宫发生的一切都被一五一十地传入了福顺的耳中,他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来柔妃没甚问题。
皇上能不能醒还是一回事儿,柔妃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就是皇上唯一剩下的子嗣,他可要保住这唯一一点血脉。
不是诅咒皇上,而是现在的情况的确如此,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于是,等白夫人走了之后,福顺就请无忧去金龙殿,等人到的时候他脸上堆笑恭敬非常。
“福顺公公可有事儿”
无忧脸上是熟悉的温柔笑容,依然是那个温柔婉约的柔妃娘娘,无懈可击。
“如今穆贵妃被罚禁足,后宫无人主事,柔妃娘娘地位尊崇,之前分析的有理有据,在宫中也颇有地位,不如先摄六宫之事。”
本来这些事情不该福顺开口,奈何皇上昏迷不醒也只能让他来打点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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