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哒。
平阳县主真是无法透过现象本质呢。
像赵家这样一步跨越了几个阶层,突然发迹的人家,是最会装相的。
装乖,装善,装可怜,什么都能装,只要你敢点,我们就敢演。
反正没啥心理负担,也没啥宗族骨气。
底子都还没立稳,要啥面子啊。
檀生默然跟在二人身后,听赵老夫人三两句话便同平阳县主渐渐热络,不由扭头了房檐,却见对面厢房廊间中似有男人的浅青、藏蓝直缀来回走动。
檀生眉头一皱,翁笺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有用武之地了,赶忙凑上前来,一开口就把自家哥哥们全给卖了,“大哥和表哥都来了,诶,就是之前在船上,阿俏你见过的两个男子。”
不知道为啥
翁笺小姑娘对她很是喜
檀生一扭头就见到小姑娘贴过来的一张讨喜的圆圆的脸,如果她身后有尾巴估计那尾巴已经摇圆了吧
檀生笑道,“两位公子也来道观上香”
翁笺瘪嘴一嗤,“谁知道他们两个发什么疯,一大早上非得跟来,也不嫌丢人哪个男人会来道观祈福呀”
翁笺小姑娘明丽,檀生喜欢明丽干净的女娃娃。
檀生不由也笑起来,“他们许是馋道观的素斋了呢”
一行人本应用过午膳就撤退,奈何雨势越来越大,山中塌方实在危险。
平阳县主、赵老夫人与没啥存在感但也要象征性尊重一下意见的张夫人合计一番,决定在观中暂避一晚,待第二日雨势小些后再走。
清虚观顿时忙得人仰马翻。
观中虽有供给给香客的上好厢房,可平阳县主起意留宿这样的规模倒还是第一次。
敬人道长脚趾头都抓紧了,既要时刻提防檀生突然发难,又要处处料理妥当,愁得都没法下山去享受享受小十七的温柔乡了。
赵家女眷安顿在了清风院,张夫人孑然一人只好委屈暂居别院,平阳县主一行人住在了离清风院一墙之隔的照花厅,那墙低矮,丛丛灌木紧贴墙根,徒增野趣。
天黑下来,雨蒙蒙的,道观打更声四起,鼻尖嗅得熟悉的檀木香,檀生恍如隔世。
隔壁厢房的赵华容和赵华芝为了个茶杯又吵起来,女孩子尖利的声音闹得人脑门心疼,檀生撑了伞,谁也没叫上,只想出门去静一静。
哪知刚一拐过游廊,就见了个身量颀长,面白如玉的公子侧身立在廊间。
檀生吓了个大跳,“哎哟”
一声,那公子扭过头来,檀生眯眼瞅了瞅,觉得有点眼熟,再想一想,这多半是翁笺口中的表兄翁笺的大哥,檀生记得那张脸,她是和翁家长孙说过话的。
“巧得很,巧得很,”
檀生一手拎伞,作势欲离,“小女叨扰公子赏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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