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禾望向她侧脸:“你长大了,围观之人自然更多些。”
苏绾绾摇头:“我今日见一个小娘子被挤在人潮,跌跌撞撞,好生可怜,真担心她被人踩死。”
苏敬禾蹙眉:“还是你心细。
既然如此,我们便多等一会儿吧,若是果真有人被踩死,到底于你不详……”
太阳一寸寸沉下去,在渊河上镀出金光。
在河流的下游,郁行安也没走。
郁四娘出去玩了一圈,回来看见他,讶然道:“阿兄,我今日出去玩,有人向我询问你。”
“询问何事?”
“他们问,怎么给你递了帖子,却不见你去赴宴?”
郁行安确实没有去赴那九十二户人家的宴会,只挑出需要交好的人家,让随从去告了罪。
郁行安侧头看她一眼:“没什么好去的。”
郁四娘道:“阆都的小娘子这样多,我方才看见好多美人。”
郁行安脑海中闪过一个钟灵毓秀的身影。
郁四娘道:“阿兄,你没有一个心仪的吗?那么多人家邀你,你竟一家也不愿去赴?”
郁行安看向郁四娘:“阿妹。”
“怎么?”
郁行安平和道:“阆都人杰地灵,出众敦厚的小娘子这样多,你只多与她们亲近结交为好。”
郁四娘:“……”
她在郁行安身边坐下,坐了半日,问道:“阿兄怎么不回家去?”
“再等等。”
郁行安道,“若再生骚乱,我在此处,金吾卫也会更用心些。”
郁四娘被说服了,赞他一声,坐在一旁等待。
苏绾绾始终没走,郁行安便坐在河边,望着河面上的粼粼金光。
两人一个坐于渊河上流,一个坐于渊河下流,隔着两百丈左右的距离,目光所及,是同一轮落日,同一条河流的波光。
过了半个时辰,人流渐少,苏家兄妹要离开,他也命随从牵来马。
……
苏敬禾手握缰绳:“这天都快黑了。
扶枝,不如我们骑快些,比比谁先到家。”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