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惟将狼毫笔放回笔架上,画好的两张灯笼样式铺开了晾干墨水,两式灯笼精美绝伦,容惟笔触细腻,将灯笼上的兔子与花都描绘得生动可爱,与贺之盈先前心里头的设想一般无二,甚至更显精巧。
贺之盈一脸惊喜,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海棠花灯盏,担心碰坏了这样精妙的图纸,“表兄是自小就学画么?想必丹青也不差吧。”
皇后喜画,身为太子的容惟自然自小就受影响,花在绘画上的时间也较多。
她想的不差,他的丹青是宫里最好的,便是进了宫的那些誉满天下、妙手天成的丹青手们,恐怕也比不过他。
容惟口中仍是淡淡道:“还成。”
但和煦的面色,勉力压抑的嘴角,都告诉着贺之盈,被她一番夸赞下来,他心情很是不错。
“既如此,日后表兄有时间可否为我绘一幅丹青?”
女娘得寸进尺。
容惟自然不会应允,“没空。”
女娘撇撇嘴,“表兄是嫌我貌丑,不想为我作画么?”
郎君态度依旧坚决,“我不随意为人绘丹青。”
女娘闻言,面上并未有失落的神情,显是早就料想到他不会应承,一时间也没有再执着下去。
今日贺之盈带来的墨是上好的徽墨,谈话间已在纸上晾透,色泽润黑,淡淡的墨香味在二人间散开。
“还有事吗?”
贺之盈无言,真是油盐不进。
她本以为他今日出奇地愿意见她,是态度有所好转,现在看来并没有,只是出于昨夜她舍身救人的几分感激罢了,为她画完图纸便要赶她走。
“有。”
女娘掷地有声。
容惟仍坐在石凳上,疑惑地抬看了眼立在他身旁的女娘。
因贺之盈要看画纸的缘故,便自然而然地站在离他很近的位置,鼻尖缠绕着若有若无的海棠香,女娘弯腰时一头乌黑亮的青丝犹如羽毛般拂过他的腕子,令他的心也随着腕子痒了痒。
女娘对上他的眼,继续道:“这几日我手伤了不便作画,但我甚是技痒,不如表兄教教我,如何左手作画?”
真是越得肆无忌惮了。
“我向来用右手。”
意思是,我也不会左手作画,教不了你。
贺之盈一笑,不知为何,容惟竟看出了一分玩味。
“这还不简单,表兄用右手带着我的左手练习作画便是了。”
容惟眼眸微微睁大,显是被她大胆的言语所惊到。
女娘又期期艾艾道:“我本每日都要抽出一到两个时辰作画的,怎料突然伤了右手,练习作画一事又耽误不得,表兄是不愿意费点小功夫教我吗?”
容惟嗤笑,“小功夫?”
又拿受伤之事胁迫他,但她又确实于他有恩。
“放心吧表兄,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辰的,这样吧,每日半个时辰如何?”
容惟咬牙,“不能再多了。”
女娘自得极了,生怕他反悔,连忙定下,“那便每日午后,我会带好作画工具来寻表兄你的,也不辛苦你奔波,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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